闲,比吃得老君凌妙丹还包治百病呢!”
“就是就是,歇歇吧阿姊,你这都忙活了多少日了。”程彻头也不抬地剥着莲子,随声附和着。
“程兄,你也该歇歇了,这都217颗了,要不换我来帮你剥?”一直靠着窗边坐着的霍子谦说话了,此时他羽扇摇晃得飞快,头上的汗珠也不比程彻的少。此时的霍子谦已经比初见时清瘦了不少,五官和脸型的轮廓也愈发明晰了,可肚子上的肥肉却依然厚实。这般苦夏,即使江风浩荡,他的身形也着实难熬。
程彻抬起头抹了一把汗,豪爽笑道:“才217颗吗?还早着呢,我不累!”说完,他将擦了汗的手在河水中仔细搓洗了一下,继续低头剥莲子。
霍子谦转头又对柳七道:“柳姑娘若是放心,我也可以在前面的码头下船,快马赶回客栈,照着姑娘的方子配置药材,三个时辰应该足够。再饶出我动作生疏的功夫,至多再有半个时辰也能完成。”
霍子谦苍白圆润的脸上满是赤忱,这些日子里,柳七对他可谓照拂有加,他甚是感激。此时见柳七还挂心着客栈里晾晒的药材,便毛遂自荐为柳七一解烦忧。
“诶——”沈忘拉长了音,眯着眼睛冲霍子谦笑,像极了一只太阳地里打瞌睡的懒洋洋的猫:“今日过节,我说了算,谁都不许走,今夜里还要放河灯呢!”
“就是就是!”易微拍着巴掌大声附和:“事急从权!今天谁官大便听谁的!”这一干人等,除了霍子谦有个功名挂身外,不是贱籍就是绿林,易微也没有官身,自然只能听沈忘的。易微和沈忘遥遥挤眉弄眼一番,算是把今日的行程彻底定了下来。
《诗经》有云:跤彼织女,终日七襄。虽则七襄,不成服章;睨彼牵牛,不认服箱。每年的农历七月初七又称乞巧节,相传为牵牛与织女相会的日子,济南府的百姓们会在这一日燃放河灯,以期圆满美好之意。
从来都水火不相容的沈忘和易微在这一事上难得达成了共识,从冤家兄妹变成了内应同谋,其实皆为了一个人。
乞巧节又可作女儿节,闺阁女子往往相约对月拜织女,易微自认为是柳七最为要好的闺中密友,二人又有过命的交情,因此这种重要的节日,她说什么也不愿和柳七分开。
而对沈忘来说,原因就更为简单和直接了。他倾慕柳七许久,倾其风骨浩然,慕其孤勇卓绝,他自认这世上再也没有任何一名女子,能如柳七这般,别有根芽,傲雪凌霜。可惜,柳七偏偏是个冷心冷情,喜怒不形于色之人,任沈忘再是柔肠百转,这边厢柳七依旧肃正端方。
二人虽是日日相伴,可身边还有古灵精贵的易微,憨直不通风情的程彻,此时又加了一个病恹恹的霍子谦,实在是难有互诉衷肠的机会,沈忘便想趁此七夕佳节,寻个与柳七谈心的机会,哪怕是不说话,单独和柳七呆一会儿也是好的啊!
各怀心思的沈忘和易微,殊途同归,终是促成了这月下放河灯的美好契机。
雾散(三)
暮色将河边的暑气轻柔抹去, 汇集了万千泉流的小清河水波清亮,如珠如玉,蹦跳欢悦着将四面八方的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