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竹竿般直挺挺地立住,探花郎大喜过望,卷裤腿挽袖子就往绳子上爬,谁料爬到绳梯顶端,还不待他欢呼雀跃,那绳梯便如活过来的蛇一般痿然坠地,探花郎大头朝下,摔得脑浆迸裂,当场交代了卿卿性命。
杀了探花郎,季喆便将目光投向了另一名罪魁祸首——吴舒。恰逢又一届春闱将至,季喆便想以考生的身份再回京城。然而,季喆因兄长的罪衍波及,无法再走科举赴试的路,他思来想去,巧设妙计,偷走了一名进京赶考的考生的路引,此人就是霍子谦。倒霉的霍子谦丧失了春闱的资格,反倒成全了季喆。
季喆赶到京城,住进了登云客栈,为了给兄长复仇造势,他利用戏彩班子中学会的技艺,伪装成捧头判官,借神鬼之名杀人,也顺带洗清自己的嫌疑。孰料,也许是命运的作弄,他第一次扮作捧头判官之时,就被夜里风驰电掣赶路的程彻撞见了,这才将捧头判官一案拉开序幕。
待捧头判官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季喆便巧扮漆工,潜入吴府,将自己多方寻来的数种毒药混在一起,涂在房梁之上,以蜡封缄。待吴舒用茶之时,蜡壳融化,蜡中的毒液滴入杯中,吴舒不疑有他,一饮而尽,不多时便毒发身亡。
探花郎与吴舒双双身死,季罗与父母的在天之灵也终于得到了安息。
堂上跪着的季喆讲得动情,堂下的诸人也听得惊心,这帮日日以读书为己任的学子们又怎能料到,这朝夕相伴的“霍子谦”竟是杀人不眨眼的捧头判官呢?然而,季喆所言,在情在理,再加上他平日里温文尔雅,宽厚忍让,深得诸位学子的喜爱,是以堂下的学子之中不少为他鞠了一捧辛酸泪。
戚继光和姚一元也是听得叹息连连,他们在朝为官多年,又岂能不知这官场之中狗苟蝇营,人命如草芥的道理。季喆的行为骇人听闻,亦不过“布衣之怒,流血五步”罢了。
“可是,此事又与施砚之、刘钦有何干系?你何苦伤及无辜?”顺天府尹姚一元姚大人捋着长髯,低声问道。
季喆缓缓抬头,不卑不亢道:“学生并未伤及无辜,施大人与刘大人的死与学生并无关系。”
戚继光一惊,转头看向沈忘:“沈解元,这是何故?难道凶手还另有其人?”
“回戚大人,姚大人,季喆的确未曾伤害二位大人的性命,而潜藏的另外一位凶手就在堂下众人之中!”
满堂哗然,众人皆是互相对望,生起忌惮猜疑之心。沈忘踱到堂中,目光如刀,一一剐过堂中人苍白的面皮:“这位凶手行事狠辣果决,心机颇深。他先是利用捧头判官甚嚣尘上的传言,先后杀死施砚之与刘钦刘大人,割掉他们的头颅,放于尸体的手掌之上,伪造成捧头判官之态,妄图混肴视听。”
“后又将剖验尸体的柳仵作与易姑娘锁在屋中,纵火焚烧,妄想杀人灭口。其行骇人,其心可诛!”
沈忘声色俱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