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货品啊,就是些行李包裹。”
“嗐,那镖啊,就是他自己!”
“他自己?这可是个新鲜事儿,大哥您可得给我好好讲讲。”
看着店小二殷切的眼神,大汉挠了挠头,笑道:“这也没啥不能说的,你别看我们这主顾,人长得肥头大耳,可胆子啊却是针鼻儿大。他南下做生意,腰缠万贯,生怕自己被人劫了道,所以沿途请了好些镖师,保护他的安全。我们就得又当轿夫,又当镖师,要不是银钱给得足,这活儿谁接啊!”
店小二恍然大悟,吹捧道:“我说呢!这上午头一见你们诸位,那可真是龙骧虎步,威风凛凛,世之虎将,八面威风,有万夫不挡之勇啊!”
大汉听得先是一怔,继而仰天大笑,笑得小二额头直冒冷汗,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谁料,那大汉将将止住笑,便垂下头来,附在小二耳畔,低声说:“我实话跟你说了吧,啥镖师啊,我们就是几个种地的农户,无非生得精壮了些,也是看这人的钱好骗,这才一路陪着他南下,装装样子罢了!”
说完,他又吃吃笑着补充道:“若真遇上危险,我们跑得可比他快!”
尸魃之祸(十七)
是夜。
月色悄无声息地融在一片惨淡的阴云之后, 浮沉叹息,本就空无一人的街巷失却了白日的喧嚣,显得鬼气森森, 格外空廖。
万籁俱寂之中, 一阵门扉打开的吱呀声响起,悦来客栈的院儿门打开了,露出了张坦小心翼翼的脑袋。他面色苍白地看向那寂寂无人的长街,似乎生怕什么突然闯入视野一般,只看了一眼, 他就迅速缩了回去,低声对身后的大汉道:“大老爷一定要晚上走吗?这黑灯瞎火的赶路,不……不合适吧?”
“嗐!大老爷说什么是什么,他想什么时候儿走就什么时候儿走呗!”那大汉的破锣嗓子毫不掩饰地张扬着, 震得张坦的耳膜嗡嗡作响。
张坦有些惶急地拼命摆手:“英雄可小点儿声, 财不露白, 贵不独行, 这可不兴喊的啊!”
“怕什么!掌柜的是不是瞧不起则个?”
张坦正欲解释, 却听轿中人不耐烦地吼了一声:“还不走!”
大汉冲张坦眨了眨眼睛, 朗声道:“起轿!”
软轿缓缓抬起, 颤颤悠悠地飘出了院儿门, 来到了街上,隐没进无边无尽潜藏着恶意的黑暗里。
直到轿子和五大三粗的轿夫们再也看不到了, 张坦才余惊未消地关紧了院门,向着天空无比虔诚地拜了拜,低声喃喃着:“菩萨保佑, 可千万别出事儿啊,千万别出事儿……”
几乎是张坦这边话音刚落, 那边厢的软轿也停在了路中间。这个位置选择得相当之巧妙,沿街是直溜溜的院墙,无门无窗,距离最近的胡同尚有十数步的距离。再加上街道狭窄逼仄,轿身极难转圜,是以易进难出,只要行进了这条长街,再想出去,轿子只能倒退着走。
而此时,那曾经聚集了全县百姓歆羡目光的软轿,就这样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停在长街正中,软轿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