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啊,就来买点儿豆干,这不小贩没来,扑了个空。”
沈忘微微一笑,他自是知道尹焕臣不来卖豆干的原因,他也不插话,只听着那阮庆娘继续絮絮叨叨着:“说来也奇怪,这豆干前一阵子贱卖,不知为啥便宜了好些,等我再从家里赶了来要买,就卖光了。后来价格涨上来,我不舍得买,今儿孩子想吃,小贩反而又不来,沈解元,您说我是不是和豆干犯克啊!”
“若我碰到那小贩,定让为您留一块,可好?”沈忘柔声说。
“好好好,那就多谢沈解元了!”阮庆娘笑得欢畅,把杯中茶水一饮而尽,连声道谢着走了。望着阮庆娘挎着篮子,一摇三晃的背影,沈忘陷入了沉思。
可他并未来得及思忖多久,就见程彻和一个赌坊的打手勾肩搭背地走了出来,看样子很是亲密。他们二人走到赌坊一侧的廊影下,低声交谈着什么。
二人在阴影下站定,程彻将胳膊从那赌坊打手的肩膀上拿了下来,顺势将一点散碎银子塞给那人,却被后者怒气冲冲地推了回来。
“大哥,您这不是扇我脸吗!您有什么事儿吩咐就行,小弟我万死不辞!”赌坊的打手急道。
程彻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想跟你打听一下,那程氏师徒最近是发财了吗?我怎么总见他们在赌坊里进进出出啊?”
“程氏师徒……”打手挠了挠后脑,思忖片刻恍然道:“哦!大哥您说的是那对儿姓常的师徒吧!师父叫常新望,徒弟叫常友德。”
“对对对!就是你说的那俩名儿!”
“说来也是奇怪,这俩惫懒货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现在出手阔绰极了。那阮庆也是,跟着他那继爹也牛哄哄起来。据说是订出去好多草扎人,做到明年都做不完呢!不过,再有钱有什么用,在我们这儿,只要你手气差,别说他阮庆和常氏师徒,就是商会的大户也能给你输得连裤衩子都不剩!”打手嘿嘿笑了起来,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陈年旧事。
“对了,大哥,你瞧,这还是阮庆今天上午当在我这儿的,从我这儿要了银子,说是过一阵儿来赎呢!”赌坊打手从袖中拿出一枚玉佩,触之温润,成色极好,美中不足的是穗子被削掉了一半,许是时间匆忙,没来得及换上新打的穗子。
程彻看着玉佩,沉吟片刻,道:“这枚玉佩能先借我用用吗?”
那打手的脸立刻耷拉下来,怒道:“大哥,您今天这是要把小弟的脸都抽肿了啊!你我兄弟二人,何谈借啊!你就是要我的命,我要是敢打一个磕巴,我就不是个人!”
程彻笑了,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兄弟!”
那玉佩在程彻的大手里还没捂热,就老老实实地交给了等在茶水摊上的沈忘。
程彻口干舌燥,抓起茶碗,牛嚼牡丹般地咕嘟咕嘟灌了下去,方才道:“这是那姓阮的当在赌坊的,看上去还值几个钱,我觉得可能对你有用,就要过来了。”
他喝完茶,大喇喇地岔开腿坐在几凳上,看向桌对面的沈忘。只见沈忘正两指捻住玉佩的挂绳,轻轻将它提了起来,透过阳光,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