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地伤口时,眉头再次紧紧蹙了起来。
沈忘伤得是右肩。
程澈心中暗骂一句,只道:那誓言恐怕得改一改。虽说目前无忧兄弟并没有三长两短,但若是这次箭伤让他耽误了会试,当不了大清官,那他也要屠了这帮水匪,以慰无忧兄弟名落孙山之痛。
突然,程彻想起了什么,猛地回转过身,直愣愣地看着躺在船板上的另一个身影:“坏了,那是无忧,那……那这是谁啊!”
雨落(三)
程彻问完了也自觉问得多余, 管他是谁呢,先救了便是,于是便也学着柳七的样子探手试着那人的鼻息。
那人的身形与沈忘却有几分相似, 又皆是一袭白衣, 鬓发黑如鸦羽,此时那人浑身湿透,长发散乱,遮挡着面容,只露出发丝缭乱间莹白如玉的肌肤。
程彻试了半晌, 愣是没有感受到温热的气体从鼻腔呼出来,赶紧一叠声地唤着柳七:“阿姊!阿姊!你快来看看!他是不是死了!”
闻言,柳七轻手轻脚地将沈忘从膝头放下,疾步跑到程彻身旁, 伸手摸向那人的脉搏。太弱了……柳七眉头一跳, 双手掰开那人紧咬的牙关, 迅速清理了一下口腔内的秽物, 就垂下头, 向那人的脸靠拢过去。
程彻吓得差点儿蹦起来, 瞬息间心思百转:无忧兄弟现在还昏迷着, 这事儿我到底管还是不管?我阿姊医者仁心, 救人是绝对没错的,可是……如果我不管, 任由阿姊这样救他,那无忧兄弟醒了会不会怪我?不会,我怎么能这样想他, 他定然是不会怪我的!可是……可是我心里难道不会怪自己吗!
想及此,他猛地拉住头低到一半儿的柳七, 豁出去一般大声嚷道:“不就是吹气吗!我来!”
柳七先是一怔,转瞬便明白了程彻的意思,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她用手拨开附在那人面上的长发,道:“此人是女子。”说罢也不再同他多言,继续救治那闭过气去的少女。
身后的程彻却呆住了,当柳七用手轻抚开浸透了水的黑发之时,少女澄净娇俏的容光陡然呈现,宛若乌云之后疏朗通明的月亮。如果说柳七是山巅之上无暇的雪,风姿卓然;那少女便是山谷之中不败的花,尽态极妍。程彻自小生长于绿林之中,见惯了刀光剑影,却独独没有见过这属于少女的柔婉动人。
他瞠目结舌地看着,直到身后的沈忘发出痛苦的呻/吟声,方才缓过神来,扑到沈忘跟前。
沈忘的脸色苍白如纸,箭头刚追锦江连载文,加企鹅君羊八六一齐齐三三零四刚已被柳七取了出来,药粉尚未干透,已然被鲜血氲湿,他见程彻正满脸关切地望着他,便竭力一字一顿道:“此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