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燕放(2 / 3)

初听闻此事的大昭百姓,皆认为他们这位幼帝必是年少有为,将会带领大昭走上新的辉煌而繁荣的境界,为此在燕放亲政初时十分爱戴这位幼帝。

可惜事与愿违,这张布告栏开设至此不过两年时间,百姓们对它的观感便由期待变成了厌烦。

今日已是六月初三,每月雷打不动要张贴告示的布告栏内此时依然贴着上个月的政策。

有三两得闲的应梁居民聚集在布告栏下,边瞧着边闲聊。

“今儿都初三了,这个月皇帝的旨意怎么还没张贴出来?”一位身着短打的大叔如是说道。

旁边窄袍的瘦书生摇着折扇解热,乜了一眼那位大叔:“这么想聆听圣意,是日子过得太舒坦了?”

大叔瞪圆了双目,撸起袖子,斥道:“嘿,我说你年轻人说话怎的如此冲?那朝廷张贴圣意都雷打不动持续两年了,这会儿突然有变,我不得好奇一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吗?你不好奇吗?你不好奇还会跟我一块儿站在这里?”

眼见着两人即将吵起来,从另一侧走来一位直裰的中年人,手中的蒲扇一左一右拍了拍那大叔和书生:“这大热天儿的,二位火气这么重,不热得慌吗?消消气消消气!”

被劝下的两人各自撇过脸,不再针尖儿对麦芒似的要吵起来。

书生问那中年人道:“不知您有什么高见呢?”

中年人摇摇蒲扇,摇摇脑袋:“到底是福是祸,还不好说,不好说啊……不过上面儿有什么事情,也不是咱们平头老百姓能改变的,且再看看吧。”

“这是什么话,哎呀,我最烦你们打哑谜了!”那大叔咧咧道。

“左不过两种情况,要么皇帝见这两年政策公布于众并无期望中的效用,便准备进行革新;要么……便是皇帝正在酝酿一个更大的事情,还需时间斟酌,故而迟迟不发。”书生倒是回过味来,如是说道。

大叔啐了一口,带着怨气道:“还有什么事能比修驰道、修运河更大的?广征数百万人的政策都是当月初一便公布出来!难道是西北蛮子打过来了,要征全天下的壮丁去打仗,还是他皇帝小儿明儿个就要殡天了?”

中年人满脸惶恐,拿着蒲扇狠狠拍了那大叔的后脑勺,低声斥道:“我说仁兄瞧着一把年纪了,怎么嘴上没个把门的?天子脚下就敢如此大放厥词,不怕金吾卫听到,待会儿抓你进牢狱?!”

“我瞧这位先生是个明白人,岂不闻‘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书生却这时开口替那大叔辩言,“皇帝自亲政以来所行所施,哪一项称作良策?你我既为大昭百姓,骂一句暴.政、骂一句暴君亦不为过!”

“你……你们……真是不要命啦!”中年人被他们的豪言壮语惊到语无伦次。

却在这时,天权街上巡逻的金吾卫瞧见了布告栏前的几人,远远地便向这个方向高呵道:“喂!那边的几个,聚集在那儿干什么呢?!”

几人虽敢议论政事,却到底不是真的敢与金吾卫作对,见他们赶来,忙慌慌地四散离开了。

在旁悄悄听了好一会儿的顾昔媗便也准备从布告栏边离开。

只是顾昔媗没他们的脚程快,还是被金吾卫拦在了天权街道上。

为首的金吾卫语气严肃地问道:“你刚刚待在布告栏前,做什么?”

“我只是路过那里,瞧着刚刚那几位大叔似乎在争吵,一时好奇便在一旁驻足看了会儿热闹。”顾昔媗说道。

“争吵?他们在吵什么?”金吾卫问。

顾昔媗想了想,回答:“先是那位身着短打的大叔嫌天气太热,准备去城南茶楼喝杯清茶消暑,被一旁拿着折扇的书生嫌弃说城南的茶楼品味太差,是手头拮据之人才去的地方。两人为此吵了起来,穿直裰的大叔想要劝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