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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得她肝胆俱裂,灵魂出窍。

淡淡的血腥味,在满是灰尘的窄小空间,弥散开来,呛人极了。

而后,一股粘稠腥热的液体,顺着她的头顶流了下来。

不是她的血。

那只能是……

沈茹菁心跳狂飙,身体的肾上腺素也分泌到极致。

在这个用力到窒息,淡淡清冽香气的怀抱里,她的手无法抑制地颤抖。

理智让她按响了节目组给的意外警报器。

刺耳尖锐的警报声响起,安全灯也打开,她终于看清四周的环境。

原本布置在周围的装饰和道具掉了下来,一个长达三米、布满灰尘的沉重棺木,横插在窄小的空间里,重重压压在眼前人挺拔笔直的脊背上。

眼前人一只手抱紧她,将沉重的棺木挡在身后。

另一只手则护住她的头,旁边都是散落的刀具。

手里还攥着一把从她头顶掉下来的刀。

按理说综艺里会出现的刀具都是装饰性的,不开刃的。

可他手上抓的那把,却是寒光锋利,轻易地割破了他的皮肤。

触目惊心的血液,汩汩地从他的掌心流出。

沈茹菁盯着那双流血的手,刺眼的鲜红倾泻,她浑身都在颤抖,仿佛被撕裂成千万片,浑身的血液也在此刻涌至大脑。

耳边杂音嗡嗡作响,似乎有工作人员惊慌失措地呼叫声、对讲机的电流声、而后是导演的斥骂训责,混乱一团。

耳鸣贯穿了耳膜,而后化作虚无死板的盲音。

世界在此刻变为无声世界。

她什么都听不到。

只有眼前的一幕,充斥了视野。

滚烫的液体从眼眶溢出,模糊了眼前的无声世界,连带着对方的面容也看不清了。

沈茹菁满脑子想的都是——

他是歌手,同时也是作曲者,编曲者。

那双手写得一手遒劲利落的好字,同时也弹得一手钢琴。

她见证过他高考时的意气风发,也目睹过他低头弹琴时的无双才华。

而此刻,那只骨节分明,脉络清晰的右手,掌心却被一道纵横的伤口横穿,皮肉翻卷。

如一根针刺入她的眼球。

他却好似察觉不到任何痛感,没事人一样将手掌合拢,放在身后。

他低头看她。

沈茹菁看着那双唇线优美的薄唇一张一合,清冷低沉的声音,模糊得像是从极其遥远的地方传来。

“别哭。”

他说。

时隔七年,沈茹菁第一次颤声叫出那个人的名字:“……宋洵?”

这句久远的称呼,经年后再度从口中说出。

如同两千多个日夜都被重叠,时间在那一瞬失去了原本的延展度和长度。

一切的一切如同老旧电影里的慢放镜头。

仓促急匆匆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工作人员们手忙脚乱地一起合力将棺木搬开。

视野中的雨水模糊了眼前人的面容,画面充满了颗粒感和老旧的味道。

耳膜里的盲音和轰鸣消失,沈茹菁的世界也从无声世界变回有声。

她却失去了语言的能力,张了张口,再也吐不出一个字。

工作人员们将两人扶到鬼屋外的空地,节目组之前就备着的私人医生在此刻派上了用场。

医生打开急救包,开始简单地给宋洵手上的伤口进行应急处理。

导演组也是纷争混乱,眼下这种突发情况发生,综艺肯定是暂时无法继续录制了,只能先紧急切断直播频道。

节目虽是直播形式,但是是有一定延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