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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耳朵里,

“我现在就在撒娇。”

*

最后还是摸了。

而且不止摸了一只手,挨个的从头到尾一个个的把指尖捏过去,刚开始还有点发凉的手指,最后都被捏的热乎回来了。

脚下的雪嘎吱嘎吱,岑致扭头看了沈郁亭一眼,发现对方微微勾起的唇,明显是心情不错的表现。

注意到他看了,沈郁亭压压唇角,把好心情藏起来。

“……”,岑致叹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郁亭这人,有时候会让人觉得太直,比如买花这件事都是经过学习决定的,很生疏的样子,有时候又顶会,什么话都能从嘴里一本正经地说出来,比方刚才。

他都给吓了一跳,后知后觉地记起来自己确实作过这个承诺。

不对呀,岑致停下脚步,他当时说的明明是‘也许会’,怎么到他嘴里就成了答应过的?

见他停下来,沈郁亭跟着停下,偏头看他,“怎么了?”

岑致转过身,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我发现了,沈郁亭”,他连名带姓地叫了一声,发现新大陆似的接着道,“你歪曲事实。”

“……没有”,沈郁亭移开脸,“你说的是‘也许’,不是肯定,但也没说不可能啊。”

“沈郁亭”,岑致忍不住又叫了他一声,虽然被钻了空子,心情却很好,眼角眉梢都带着笑,“你以后都这样吧。”

沈郁亭转头看他,“嗯?哪样?”

“就是像今天这样啊”,岑致勾着唇,低头看看怀里的花,可能是落了雪的缘故,今天的花有点儿太动人了,“像今天这样,很鲜活。”

最后一句话他没说出来,是今天里第三次的‘可爱’。

“好了好了”,再待下去,总觉得会再说出些什么他控制不了的话,岑致揪揪沈郁亭的衣角,“我们回去吧。”

*

一大束花实在惹眼。

岑致走了一路,免不了被路过的人或好奇或艳羡地盯着看一眼,一路上收获不少注目礼,简直如芒在背。

更何况要是他一个人抱着花走在路上就算了,现在旁边还跟着个沈郁亭,吸引力加倍,更难以忍受。

沈郁亭却好像没看见一路上别人的目光似的,岑致路上每次看过去都只能看到他没什么表情显露的侧脸。

直到在宿舍门前停下,岑致才松了口气。

沈郁亭低头看他放松下来的样子,开口道,“抱歉,我本来是要带回来再给你的”,他想到刚才一路上不少的好奇视线,不由地皱起眉,“刚才那些人太烦了。”

岑致一怔,接着笑起来,“原来你也在意?”,他拢拢怀里的花,轻轻把探出来的花瓣拨回去,“我刚刚看你很淡定的样子,以为你不在意这些。”

“确实不在意”,沈郁亭看他,“只是他们都看你,我不高兴”,顿了顿,他接着问,“你没看出来吗?”

“……”,还真没看出来。

宿舍楼下人来人往,岑致收回视线,走上台阶叫他,“这里人太多了,先回去吧?”

沈郁亭点头,跟在他身后上了台阶,眼睛觑着岑致冻得通红的鼻尖,塞在外衣兜里的手忽地探出来,很轻地在他鼻尖上轻碰一下,“鼻子都冻红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一直望着岑致的,不知道是在看他的眼睛,还是在看被冻红的鼻尖,长长的睫毛垂落下来半遮半掩地,隔开深林一样的眼。

外头空气是冷的,岑致却觉得自己脸颊有点发烫,热意上涌的感觉。

太犯规了,他想,或许沈郁亭不知道,他这样深深地、认真地望着一个人的时候,是怎样一副眼神。

好像世界上、天地间,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