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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睫,盯着碗里的晃动的酒水波纹,“我只是不想再记起来。”

关于裴潭的事情,他一丁点都不想再提起来了。

“想也是”,席蕴脸上的笑淡了一些,“刚才是我的错,我不该提起他”,他微微仰着头,“我和他说过话,但合不来,我瞧不上。”

岑致有点讶异他的态度是这样的,犹豫几秒道,“没事,我现在已经没再和他联系了。”

“对了”,他转开话题,笑着道,“我还记得你当时不止给了我一杯水。”

席蕴轻轻挑眉,“是吗?”,他放下手,双手都搭在桌上,“说说看?”

岑致道,“你说如果不想待在这里就早点走。”

席蕴一怔,随即道,“我也没忘”,他摇摇头,很惋惜的样子,“那种地方不适合你。”

岑致低下头,声音低下来,“嗯,确实不适合我。”

不合适的又岂止是那个地方。

“所以你的答复呢?”,席蕴突然开口,神色认真了些,“还是和之前一样吗?”

岑致没想到他还会再提起这件事,那天晚上过后,他以为这件事就过去了的。

“当时我已经说过了”,犹豫几秒,他无奈道,“我说的很清楚。”

“我也说的很清楚”,席蕴直白道,“我当时说会再来问你的,你也同意了不是吗?”

“他什么时候同意了?”

一道冷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岑致抬头,看见沈郁亭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此刻就站在他身边,脸色和声音一样冷,一眼就能看出心情不好。

沈郁亭偏头看他一眼,没说话,径直在他身边坐下来,更好隔在二人中间,他看着席蕴,淡声道,“你这是在逼他。”

“哦呀”,席蕴似乎知道他会来,没有表现出来一点惊讶,挑眉一笑,没回应对方的话,“你好像来晚了。”

沈郁亭面色未变,转头看向岑致,双眼盯着岑致的,小孩子似的,很诚恳道,“抱歉,来晚了。”

这个送别会是非强制性的,来或不来都看个人的意愿,自然来的时间早晚也无可厚非,没必要特意道歉,特别是这道歉还是向着他的。

岑致愣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啊,没事。”

沈郁亭轻轻点头,重新转过身面对着席蕴,刚才柔和了一点的神色重新回冻回去,脸部线条显得愈发冷硬,“他已经拒绝过你了,你不该再问一遍。”

席蕴手指敲着桌面,没有说话,只是笑着往岑致身上瞥去一眼。

岑致接收到他的视线,一时有些蒙住,后知后觉地才反应过来——沈郁亭怎么知道他和席蕴说过什么?

除非他那天晚上也在场。

思及此,他不由看了沈郁亭一眼,没想到对方也看他,视线相对的瞬间又很快收回。

“……”,心虚的样子也别太明显了。

他这样子是在说,那天晚上他确实在场?

岑致恍然大悟,想起好像就是在那天过后,他对席蕴的态度转变地就更加明显了。

可是他怎么知道自己和席蕴是约了那个地方,难道是碰巧给看到了?

“原来你看到了呀”,席蕴终于再次开口,“不过,我说不说是我的自由,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的眼神带上了攻击性,脸上却还是带着笑的,“更何况,你和岑致是什么关系?这种事情轮得到你管吗?”,他语气稍顿,故意似的强调,“我又不是向你表白哦。”

这样的场景实在是尴尬,明明周围一片和睦,这一桌却有种下一秒就会掀桌而起打起来的架势,岑致眼睁睁看着沈郁亭收紧了掌心,眉头也皱起来。

认识这么久,他知道这是对方生气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