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
没办法告诉林家哥哥了。
有些失落,苏凌月垂着脑袋欲转身离开,视线突然瞥到了榻上矮桌上摆放的一套笔墨。
尽管不知林家哥哥的行踪,但这个房间里还存放着林家哥哥遗留下来的物件,若他记得回来带走,就一定会来到这里,就能看到了。
苏凌月头一次觉得自己如此聪慧。
他欢喜的来到桌边,在墨中兑了些水,蘸着在白纸上写下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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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哥哥,许久未见,不知林家哥哥在远方可好?月儿同晔哥哥成了婚,已跟着晔哥哥一起离开苏府了。惦记着未曾告诉林家哥哥,故此写信告知。月儿与晔哥哥一切安好,也望林家哥哥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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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写下,苏凌月将纸平铺在桌上,又挪了砚台压着,算大功告成。
可他才挪开砚台,却似是碰到了什么机关一般,桌角突然弹出一方木盒。
以前还从未瞧见过,苏凌月望过去,那暗格中,满满堆着一案格的白纸。
“不可僭越多事?”
苏凌月拿起纸张,念了遍上面的字。
只这六个字,却写了满满一页,不止如此,暗格中摞着的厚厚一叠上,全都是如此,只写了这六个字。
“这是什么意思啊?”苏凌月不禁挠了挠头,自言自语着。
无人为他解答,他也想不出答案,便撇撇嘴,又将白纸全部放回暗格中,当做没看到,将此事甩到脑海之外去了。
事情已做完,也没有继续留下的理由,该回府去了。
也不知晔哥哥忙完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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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快入了夜,京中父亲派的人前去休息了,张承晔才得以喘息。
他坐在书房桌前,撑着手按了按脑袋,舒缓着神经。
夜已深了,苏凌月大约是已睡下了,不必过去了。
他如此想着,起身走到一旁的榻上坐下。
张涞端了碗热汤走进房中,呈到张承晔面前:“三少爷累了一天,喝碗汤提提神吧。”
张承晔接过去。
张涞继续说:“这个时辰,苏小少爷大约是已睡了,三少爷可要……”
“出去。”张承晔冷淡的打断了他的话。
张涞面色沉了下,却未离开,而是来到窗前缓慢跪下,趴在张承晔膝上说:“三少爷可是今日太累了,失了兴致?小人斗胆,原为三少爷解忧。”
张承晔眯了下眼睛,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嗤笑了句:“你从前,可不这么懂事。”
“自苏小少爷入府后,三少爷便很少让小人服侍了,那苏小少爷身子弱落了病,三少爷才唤过小人几次,可自那苏小少爷落水后,三少爷便再未叫过小人前来,若再不懂事,岂非今后都不能再得三少爷喜爱了?”张涞说。
他如此一番话,却未打动张承晔。
张承晔随手将他甩开,说:“话也比从前多了。”
“小人跟在三少爷身边服侍已久,眼瞧着三少爷对苏小少爷这么好,实在羡慕。也不知那苏小少爷如何?可让三少爷满意?整日里都在好奇着呢。”张涞说。
“别打他的主意。”没心思再开玩笑,张承晔冷声警告了句。
张涞顺从的应说:“小人自是不敢僭越,只敢在心中如此想,可别人却未必如此。”
张承晔的表情僵了下,问:“什么意思?”
“每月一封的书信,从未断过,这个月也寄了来,但这个月不止来了书信,似乎人也回来了。”
张涞说的隐晦,张承晔的表情却立刻变了。
“你见到他了?”
“没有,只是听别人说,隐约见到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