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苏家世交,又同是缎城内的大家,往来密切,小辈间亲近,更是正常。
至于他的那句话……
林献缓步来到自己的桌案前坐好,拿出笔,重重捏着笔杆,在面前的白纸上写下了一行字。
苏凌月的那句话,不过是在看到他的遭遇时的,一种出于同理心的安慰罢了,换做谁都会如此说,如此安慰的,根本无需多在意。
他这么想着,又重重写下“不可僭越多事”六字。
他才写完一遍,敬室内已空荡的不剩下人了,却有一人缓步走过来,立于门前朗声唤了句。
“林献。”
林献抬头,便瞧见了苏老爷子。
他缓慢放下笔,将面前的纸盖住,起身朝苏老爷子躬身一礼。
“老先生。”
苏老先生来到林献桌前。
“方才有一封京城来信,送至柳鹤书院,是你爹托人送给你的家书。”
苏老先生说完,放下了信,便离开了。
这么说了几句话,林献分了神,拆开信封。
读阅过信,他将手中信纸揉皱了捏在手里,轻轻垂下头。
信上内容,是父亲问及他安好,望他回信,还有,提醒他莫忘了此行目的。
他叹了口气。
父亲的这封信,来的真是时候。
的确,苏凌月有自己关系很好的亲密的人,而他亦有他所背负的期待,不该如此总想着苏凌月的事,那本就是与他无关的,不该在意的事。
这么想着,他又将信纸重新铺平收好,与先前那张写下字的纸一齐放在书案一边,重新坐回去,拿起一卷书,逼迫自己继续读了下去。
·
苏凌月回到苏府时,已是入夜,月头初升。
因着祖父带他入学,爹和大娘不敢违了祖父的意,也再无理由将他禁在府中,不许他出门,便直接不管不顾了。
张承晔带着苏凌月从苏府正门进入时,苏凌月还有些慌张,但见进过一次无事发生后,便逐渐大胆了。
但苏凌月依旧是不去正堂用晚膳的,两人入府行至岔路各自告别,苏凌月回到了汀云别院内。
他的房门前果然已放下了府内下人送来的饭菜,苏凌月走到门前蹲下用手摸了摸,是才放下不久,还热着,不用再拿去旁边的小厨房热过,他便将饭菜端起来准备进屋。
此时,汀云别院的院门又响了声。
苏凌月自然的停下步子回过头。
是林献。
他手中端着一方托盘,上放满了他的晚饭,看上去是他自己去府内膳房端来的。
苏凌月看到他,弯起眉眼笑着打招呼。
“林家哥哥!”他欢喜的喊着他。
而林献的表情却很平淡,只简单“嗯”了声,继续朝前走着。
但他的视线在苏凌月身上停落了会儿,似是在注视着苏凌月的衣服。
苏凌月自然知道他在看什么,解释说:“方才我和张三哥哥去水边玩了,所以衣服才都湿掉了。”
不过这么一会儿他走回来,被风吹了一路,都已经不滴水了,也是穿了一路习惯了,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在意,没想到林家哥哥反而会在意。
提及张承晔,林献的表情肉眼可见的沉了下,但他仍然只平淡的“嗯”了声,便走回房间未在搭理苏凌月了。
留下苏凌月有些莫名其妙。
林家哥哥……这是怎么了?
他想不通,只好放弃,也转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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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该说刻意,还是该说林家哥哥太过刻苦,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两人虽然居住在同一间院落里的紧邻着的两间屋子,虽然去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