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治罪 臣甘愿受罚(10 / 12)

面貌,便强行将她从心里拔掉。

梦中二人坠崖解清误会后,谢蕴再看到姬玉瑶在马球场上欢快肆意的模样,竟有一股强烈的满足感。

但这些他不会告诉姬玉瑶,他希望她能将梦中的自己和他分开。

便道:“殿下是鸾凤而非家燕,该遨游天际,而不是囿于深井般的内宅。如今臣只希望殿下玩累了,能在臣这处枝头栖息,哪怕只有一会。”

姬玉瑶偏着头,连声发问:“你不怨我不够贤良淑德?不厌恶我纵情声色?不怪我不是贤妻良母?”

谢蕴笑笑:“臣七尺男儿,若是需要一个贤内助才能有所作为,岂不贻笑大方?”

唯独一点,梦中的他们对于孩子都不够尽职尽责,谢蕴低头看着一脸淡定咬手指头的团哥,长睫温柔地垂下:“至于孩子,有乳母看着,殿下不必操心琐事,但若殿下能多陪他,他定也十分高兴。”

公主道那是自然,那些梦中,她的遗憾有一半是因团哥儿。

但眼下,她更急于试探谢蕴:“你当真能忍受这样行无辙迹、甚至三心两意的妻子?当真不后悔?”

谢蕴再度陷入梦中回忆。

别宫秋狩后,云七娘曾劝他,但谢蕴认为圆镜已破,即便修补也会存在裂痕。

七娘感叹,称她从前也觉得一生一世一双人,至死不渝才算圆满,可直到与心上人阴阳两隔,才知道,比分开更痛苦的,是心爱之人逝去。

爱到了极致,相比长久的占有,更希望对方长长久久地活着。

谢蕴起初无法体会七娘对虞郎那般刻骨的爱,梦的后来,他和姬玉瑶和解,以家人般的关系往来,虽意难平,但也算一个好结局,可惜姬玉瑶早他一年离世。

彼时谢蕴早已过了天命之年,自恃看淡了生离死别,且姬玉瑶是寿终正寝,可她走后,他虽不至于万念俱灰,心里却像被挖空了,才明白七娘所言非虚。

幸而那是梦。

谢蕴二十多岁的人无法真切与梦中而立之年的自己共情,但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尤为揪心。

他不愿梦境成真,只能退而求其次:“若论私心,臣的确希望殿下只臣一人,可殿下是公主,若觉只有臣不够,臣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愿殿下给臣留有一席之地。”

谢蕴大概是不会说甜言蜜语,山盟海誓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有了公事公办的味道。

但反而更显郑重。

姬玉瑶心中微动,面上仍懒洋洋的:“本宫倦了,驸马可否替本宫更衣?”

谢蕴自然应允,甚至更衣前,他还特地拉上了红罗帐,层叠繁复的宫装和钗环被扔了出来。

他正要褪去衣冠,姬玉瑶拦住了他:“本宫就喜欢看驸马衣冠整齐的模样,可以么?”

有什么比看一个衣冠楚楚的正人君子褪去礼数、露出皮下的欲念来得有趣?

谢蕴无奈笑笑,答应了。

替姬玉瑶褪下丝履时,她足尖忽而上抬,轻点他肩头。

“驸马衣冠楚楚给本宫下跪时低垂眸子的模样很是勾人,本宫甚是心动。”

谢蕴默然褪下另一只丝履,但似乎并未把她的话往深了想。

姬玉瑶脚尖又点了下:“为臣为官者,不应善于揣度言外之意么?”

她方说完,作乱的那只脚被握住了,搭在榻沿,谢蕴声音低沉。

“臣已明白。”

放在榻边的足尖蜷起,像受惊的刺猬般,姬玉瑶坐在榻边,身子不听使唤地后仰,为了能瞧清谢蕴此时的模样,只好双手撑在身后,艰难地低下头去看他。

他埋首的模样很是专注,和在书房里批阅公文、在茶室品茗茶水时很像。

端方君子,衣冠楚楚,让人下意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