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热,谢蕴却在此关头停下来:“殿下面色异常发红,可是身子不适?”
大概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姬玉瑶觉得他是故意这般问。
她一转眸子,搭在他脖颈上的手动了动,指腹划过他后颈:“本宫很好。”
谢蕴嗯了一声。
她眼底含笑:“但本宫毕竟是女子,离男子太近,难免害羞,驸马见谅。”
隔着胸腔传来的心跳声更大了,姬玉瑶得逞笑笑:“驸马心跳得更快了呢。”
谢蕴难得不顾他恪守的君臣之礼,直接装聋作哑,无视姬玉瑶的话。
不远处的凉亭里,方才那妇人感慨:“驸马可真体贴,我都羡慕殿下了。”
敬亭长公主望着那一双如胶似漆的人,神色复杂地扯了扯嘴角。
(四)
到了马车上,姬玉瑶一手支颐,一手挑开窗帘子,去瞧马上肃然正色的驸马,他目不转睛地直视前方,和方才因她逗弄脸红的公子判若两人。
啧,真会装。
姬玉瑶收回手,懒洋洋垂眸发呆,指l尖悠闲地在矮几上轻点,过一会,她忽而掀起长睫,桃花眼中微光闪动,似月夜下青蛇鳞片上泛着的冷光。
她有了一个新奇的想法。
谢蕴生得合她心意,性子虽死板,但奈何她就喜欢这神秘勾人的感觉。
他又是她驸马,果子都垂到脑袋顶上了,抬手便可摘下,为何不摘?
近水楼台先得月,她想试试,那轮冷月被从云端扯下来,会是什么样子。
会不会和梦里的一样。
想到那些怪梦,姬玉瑶又犹豫了,徘徊在摘与不摘之间,最终一拍桌案。
即便他真和梦里那般又冷又醋,她只要不爱上他,便不会被气到。
总得从这婚事中尝到一些好处,不然她岂不是白白搭上自己了?
马车回到谢府时已暮色四合,姬玉瑶的侍婢要去搀扶,被她拒绝了。
“让驸马来。”
谢蕴刚下马,便听到这么一句话,虽讶异于姬玉瑶的转变,但还是到马车前,半蹲下身子:“臣背殿下回去。”
他本想抱她的,但若是抱着,他的心跳便完完全全暴露在她耳边。
姬玉瑶倒不介意抱还是背,慢腾腾挪到他背上,双手搂着他脖子。
走出几步后,谢蕴才发觉失策,他避免了她窥探到自己的心跳,却将后背交给了她,轻柔温热的呼吸有意无意拂过后颈,偶尔嘴唇还碰到他耳廓。
此刻谢蕴才明白二弟谢执往常说习武之人不可将后背交给敌人是何意。
这是在外头,他素来不喜在外人跟前露出别的情绪,遂稳住心神。
姬玉瑶几番逗弄,谢蕴起初不自在,耳垂红了一瞬,后来竟稳住了,她不甘心,手挪到挪到他耳垂上,捏了捏,讶道:“驸马耳垂生得厚实,是有福之相呢。”
谢蕴被她这一捏,肩头微微一颤,这反应倒叫姬玉瑶意想不到,趁谢蕴尚未来得及拒绝时,又捏了一下:“真好玩。”
谢蕴低头掩饰窘态:“殿下。”
姬玉瑶看着他迅速变红的耳朵,心情颇佳,放过了他:“本宫失礼,冒犯了。”
刚走出几步,迎面碰上谢家家主谢遄,姬玉瑶明显感到谢蕴身子骤然僵硬。
谢遄此人刚正不阿,是皇帝最信重的大臣之一,姬玉瑶虽天不怕地不怕,见着这位谢大人还是不免畏惧。
谢遄淡淡看了谢蕴一眼,目光落到姬玉瑶身上,恭敬行礼:“臣见过殿下。”
姬玉瑶收起散漫的姿态,朝谢遄欠身:“儿媳扭伤了脚,不便行礼,望父亲见谅。”
按礼她是公主,不必如此,但姬玉瑶对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