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手持着银针,在她后颈觅到一处穴位,缓缓将银针戳入。
“呃啊……”
谢清芫痛吟一声,理智不足以支撑她通情达理,只痛恨他为何不肯给她,偏要用这般折磨人的法子。
她恨极,咬住崔衡光着的半边肩膀。
崔衡剑眉紧皱,这点疼痛对于一个武人不算什么,要命的是咬他的人是她。
他任由她咬着,绷紧下颚忍着情动,手臂用力稳住她的身子,银针徐徐轻旋,察觉到她牙关有所松动,慢慢拔l出银针,再换手肘上另一处穴位。
几处穴位施过针后,谢清芫身上药力退去几分,不像方才那般不要命地求欢,脸无力地贴着他胸膛,不过短短几息,她鬓边已被濡湿,崔衡亦紧张得出了些薄汗。
他胸前的汗和她额际的汗水交融,二人如今又是这般暧昧的姿态,宛如春深过后、相拥着平复春潮的爱侣。
怀中女子媚眼如丝地望着他,若说没感觉是假的,但即便她心里有他,只要不是无解的药,崔衡不会趁人之危,因而纵使他也意动,仍狠下心不去看她的眼。
他捏住她食指指腹,银针徐徐刺入,谢清芫咬紧牙关,身子猛地一抖,被崔衡稳住了,他在她汗湿的额上安抚地吻了吻。
指腹被挤出几滴血后,谢清芫目光逐渐恢复清明,体内剧烈的情潮猛然退去,就如被浪头高高抛至半空再猛地坠落。
她挣扎着抬起身子,要从他怀中挣脱,眼前却一片空白,晕了过去。
崔衡方收回银针,将被谢清芫扒开的衣襟拉回胸前,方一回身,看到假山石林出口处,正站着位青年。
他虽意外但很冷静,将谢清芫的面颊遮住,抱起她欲往相反的方向去,但被一个沉厚的声音叫住了:“崔将军。”
崔衡略一侧首,才发觉与之一道的,还有谢清芫的父亲,谢家家主谢遄。
谢遄方才听周亦安称要解除婚约,涉及婚事,正欲去寻来谢清芫说个清楚,路过假山石林,听到了些不堪入耳的动静。
随即见崔衡抱着长女走出石林,二人衣衫微乱,发生了什么一目了然。
周亦安自哂一笑,但并未追问。
而谢遄身居高位,亦非撒泼打滚之辈,只凝眸看着二人,等着他的解释。
崔衡朝谢遄致歉:“事情并非二位所见那般,原是在下在园中闲逛,偶遇女郎,却发觉女郎神情恍惚,似是中了药,今日宾客众多,若直接出去只怕不妥,晚辈曾同巫医学过针灸,便暂以银针替女郎压制药性,谢女郎并无品行不端之处,如有冒犯,是晚辈一人之过。”
谢遄不置可否,看向周亦安,周亦安五味杂陈,但心知即便崔衡与谢清芫无私情,他和谢清芫亦无缘无分,涩然道:“晚辈已和清芫商议好解除婚约,如今更不必多言,此乃府上私事,晚辈不宜干涉,先行告退。”
周亦安走后,谢遄望了眼将长女小心护在怀里的崔衡,示意他私下说话。
崔衡担心谢清芫,请求谢遄传大夫前来,大夫再三切脉后,却称谢清芫并未中药,只是气血翻涌,乃情动之兆。
崔衡不敢置信,他是男子不在乎名节,但听闻谢家家风清正,谢遄治家严谨,未免让谢清芫被谢家人误解,再三陈明。
谢遄倒不打算追究此事,直奔要紧处:“事已至此,崔小将军打算如何?”
崔衡沉吟片刻,便是谢清芫没中药,他也会同谢遄求娶她,但如今他们瓜田李下,他若以心悦谢清芫为由求娶,只会让谢遄认定谢清芫一早就与他有私情,于她不利。
只能暂且不谈感情,只说责任。
遂一撩袍,在谢遄跟前跪下:“若谢大人不嫌,我愿对女郎负责,求娶女郎。”
(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