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兄长 一个月,一月后两不相欠(4 / 6)

往下说,这只会提醒她,她和二表兄只有夫妻之名,而与她夫妻之实的,却是和他的兄长。

目光掠过谢泠舟完好的衣袍,她忽然觉得这一刻明明二人前所未有的亲密,却比从前隔得还远,她忍着难受支撑起身子,去扒掉他的外袍,想让他也和自己一样。

谢泠舟并不阻拦,任她褪去外袍,但也止步于此,他还不习惯将自己袒露在人前,但为了安抚她情绪,俯身在她额角轻贴了贴,又移到嘴角,也仅仅是在唇上辗转,并未进一步潜入。

书册中夹了支笔,想合上却徒劳。

虽毫无阻隔,心里却留有余地。

崔寄梦明白他们远不到身心彼此信任的程度,她清楚他们的亲密是出于利益交换,而非因相爱而情动,然而此刻她还是想让他离得近一些,无关情感,只不过想让这场情l事显得没那么冷冰冰的。

于是她双手不听话地从谢泠舟中衣下摆穿过,紧紧搂住了他结实的后背。

谢泠舟身子一滞,女子手臂贴在他背上,肌肤相贴,他下意识想拿开她的手。

可低头瞧见她眼里的泪光和无助,他难得心软,打消了念头,伸手穿过她腋下,轻轻搂住她纤薄轻颤的后背。

唇也安抚地在她侧脸轻吻。

漫长的静止后,要命的不适捱过去了,崔寄梦松开他,还像最初那样生分。

谢泠舟见她不再需要安抚了,便也直起上身,双手从她背后收回,撑在她两侧。

冠带轻摇,屏风后有模糊的人影在摇晃,有些软毛毯吸不掉的声音在安静内室愈演愈烈,此消彼长。

浮箭漏壶上的刻度显示过了半刻钟,屋里的动静停了下来。

没有柔情蜜意,只不过是在交换彼此的欲念,自然也不需要温存。

呼吸尚未平复,崔寄梦撑起无力的手从地毯上坐起,拾起散落在地的衣衫。

谢泠舟从一侧拿来拭手的巾帕,将软毯上的□□吸去,嗓音慵懒:“我已命人备好水,且先洗洗吧。”

“多谢兄长,但不必劳烦了……”

崔寄梦声音虚弱无力,语气却坚决,她系好带子,扶着矮几起身:“我还有些事,兄长若无事的话,我先回府了。”

谢泠舟亦穿上外袍,随之起身:“我正好要回府,一道吧。”

“不了!”崔寄梦脱口而出,察觉自己失态声音软了些,“我还要去趟药铺。”

谢泠舟望着地毯上残留的水渍,道:“我方才并未留下,你不必喝。”

崔寄梦自然记得,经过方才一场,她越发笃定了他对她只有欲念,因而才会用衣裳避免肌肤相贴,与她亲吻时亦浮于表面,便是最后情l动不能自抑时,仍保持清醒。

大概政客都是如此,即便放纵也是在清醒的前提下,不给自己留任何隐患。

这样也好,她亦是这般想的。

他们的关系,本不该有过多牵扯。

崔寄梦默然整理好钗发和裙摆,忍着腿处的痛故作若无其事朝他行李拜别。

谢泠舟也不再挽留,看着她步履平稳地走出去,纤柔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隔着窗纸,他看到那道身影在出门后倏然像被抽掉气力,艰难地扶着墙沿,谢泠舟迈开步子想前去搀扶,最终打消念头,隔着窗目送她的身影变得模糊直至消失。

回到府里后,崔寄梦叫了水,泡在浴池中,身上肌肤依旧如白玉无瑕,没有痕迹,似乎方才一切只是个梦。

然后即便留不下痕迹,脑中却克制不住地在回想那一刹痛到极致的感觉。

她伸手替自己草草洗了洗,穿上衣服,称身子不适早早歇下了。

三日后,她从藏书阁出来时,在园子深处遇到了刚回府的谢泠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