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茫然 表妹为何见了我就逃?(6 / 8)

豫去了桂林郡。

两个月后,父亲回来了,魂儿都好像被姑母带走了,活像行尸走肉。

谢泠屿听到父母在争吵。

母亲控诉父亲只顾妹妹不顾儿子:“倘若阿屿有个好歹,你就不怕见不到孩子最后一面么?”

父亲沮丧地抱着头:“阿屿在京陵有太医看护,还有整个府里的人陪着,可我妹妹她只有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死在异乡,没有娘家人去送葬,阿芫该多难过。”

多年来,谢泠屿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他能理解但无法原谅,昨日听到姑母被谋害的消息后,才释怀此事。

他那些委屈,相比姑母多年的内心煎熬,根本不算什么。

谢泠屿从回忆里剥离,走到父亲跟前沉默着坐下,许久才唤道:“爹。”

谢执抬起头,苦涩一笑:“人皆道我谢执英勇善战,他们哪知我连至亲被害都不知道,对妻儿更是疏忽,这半辈子,我究竟护得了谁?”

谢泠屿没想到父亲还会对妻儿有愧,心境平和了:“此事非爹爹一人之过。”

谢执长叹着起身,出门前拍了拍儿子肩膀:“好好对你表妹,莫留遗憾。”

谢泠屿目送着父亲步履沉重地离去,随之走出偏厢,见母亲仍立在院中,望着父亲背影,和平时的失落略有不同,那眼里尽是失望。

他剑眉锁起,面上没什么起伏,像往常一样去了祖母院里。

谢泠屿是第一个到的,请过安后,众人两两来了,他本想落座,但看到崔寄梦过来了,对祖母致歉道:“孙儿还有些事,晚些再来陪祖母。”

谢老夫人经过一日的休息,身子已好了不少,唯独精神头依旧萎靡:“去吧,公事要紧。”

经过崔寄梦身侧时,谢泠屿只简单问候,便与她擦肩而过。

崔寄梦以为他是忙碌,并未多想。

她请安时,谢老夫人沧桑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片刻,露出些遗憾来,怅然道:“好孩子,坐吧。”

也许是她多心,总觉得外祖母今日对她的态度和平时的亲切大不同,眼神和语气里皆充满无力感。

莫非,外祖母也对玉氏的话深信不疑,认为是爹爹给阿娘下的药?

崔寄梦按下难过坐到王氏身边,落座时照旧朝王氏轻声打招呼。

王氏没有看她,只淡淡点了点头。

崔寄梦敛裙落座,若说祖母是因为阿娘难过,那二舅母又是为何,先前以为她当掉镯子时,都不是这样冷淡的回应。

余光见王氏双手颤抖,她诧异望去,发觉舅母面容苍白,忙关切道:“二舅母,您可是不舒服?”

谢老夫人亦留意到了,问王氏可是身子有恙,王氏牵唇笑了笑:“让母亲担心了,儿媳是昨夜没歇好。”

老夫人心疼儿媳,忙劝她快回去休息,王氏也不强撑,行过礼便退下了,全程都没怎么理会崔寄梦。

崔寄梦极力劝说自己,二舅母应当只是身子不舒坦,她多心了。

可一个人不喜欢自己时,周身会显露出微妙的抗拒,她是能感觉到的。

她陷入茫然,其实她多少能猜到昨日大表兄继续逼问玉氏,不单是因为不相信下药之人是爹爹,更是为了她的处境。

崔寄梦感激不尽,可她自己都没底。

昨夜半夜醒来时,她忽地想起当年的一些事,幼时爹爹和她说过:“我对你阿娘一见倾心。”

且在她印象里,爹爹是武将,行事喜欢直抵目的,从不把所谓礼教放眼里。

所以爹爹下药,也并非毫无可能。

她是阿娘的女儿,心疼阿娘遭遇,但她也是爹爹的女儿,感情上做不到真的去责备爹爹,只能责备自己。

崔寄梦头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