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蓁忙看向老爷子,道:“还有谁?”
谭老爷子用手比划了下:“还有好多喔。”
“陛下自戕前,下令让他们撤退,我想想,好像,有两百人?”
两百人?撤退?
褚曣微微眯起眼,道:“铁甲军?”
“对,对对对,就是铁甲军。”
谭老爷子道:“还是将军记性好啊。”
“他们去了何处?”褚曣道。
谭老爷摇了摇头,语气越来越慢:“那我就不知道了哟。”
“报了仇,好哇,报了仇就好啊。”
“我死也瞑目了。”
几人闻言俱是一惊,卫蓁急忙唤道:“谭老爷?”
谭老爷慢慢垂下头,嘴里还在念叨,只是声音越来越低:“老奴要去见陛下,去见太子殿下,告诉陛下与殿下,我大承的仇,报了啊。”
“对了,你是哪位将军啊?”
谭老爷子突然抬起头看向褚曣,似乎在努力撑着等待着他的答案。
褚曣喉头动了动,轻声道:“我姓褚。”
“喔,是褚将军啊。”谭老爷子身子晃了晃,再次低下头:“可我大承没有姓褚的将军啊。”
“哦,我想起来了,救我的那位将军就姓褚。”
“好,好,姓褚好,褚将军好。”
最后一个字落下,谭老爷子的头重重垂下,再也没有抬起来。
周遭寂静了一瞬后,老伯砰地磕下头,高喊了声:“主人!”
卫蓁再次落下一行泪。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却还记得前朝没有姓褚的将军,国破,就是他最大的痛,也是他最大的遗憾,烙在内心深处,留下一道刻骨铭心的痕迹。
褚曣注视老者片刻,微微的垂眸。
“殿下,主人早就不成了,只是吊着这一口气,要等将军归来,等”老伯泣不成声:“等打了胜仗,主人才能瞑目。”
“草民谢殿下成全。”
老伯重重的磕下头。
褚曣闭了闭眼,上前将老爷子从轮椅上抱起来,走进里屋:“将他厚葬。”
老伯怔了怔后,忙起身跟上去。
他望着那道玄色身影,有一刻的恍惚。
都道太子殿下疯癫成性,喜怒无常,可他瞧着并非如此啊。
他没念过什么书,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像主人说的那样,太子殿下,很好,很好。
褚曣轻轻的将几乎没有什么重量的老人放在床榻。
卫蓁此时也走了过来。
她不由想,若沈凌真的是大承最后一位皇子,那该多讽刺啊。
要是谭老爷子知道他所忠于的大承血脉,勾结了南爻西雩人残害自己的同胞,那种绝望恐怕不亚于城破时。
老伯上前将谭老爷子怀里的玉玺取出来,恭敬的递给褚曣:“殿下,这是当年陛下留给主人的念想,但草民知道它不应该存在于世间,如今主人已去,便将它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