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姩在二人一左一右的搀扶下缓缓下了石阶。
此时,魏家其他人已经到了马车跟前,脸上各有各的精彩,但乔氏还是打着笑脸上前道:“姩姩可还好?”
魏姩冷着脸往后退了一步。
乔氏面色一僵。
魏文鸿眼神一冷,正欲开口训斥,便听魏姩道:“父亲与长兄既在陛下跟前大义灭亲,想必也是不在意我的生死,既如此,那我们此后便井水不犯河水。”
魏凝正扶着魏恒,手不自觉的紧紧掐着魏恒的胳膊。
她在御史台受的那番非人的折磨,不就是东宫对她的报复么,她还想要怎样!
她真是想不明白,魏姩这幅讨厌的性子,到底是如何勾得东宫为她做到如此地步!
魏恒吃痛,皱眉看了眼魏凝,后者回神,不认同的看向魏姩:“那种情形下,父亲与哥哥都是想保住魏家,怎会真的不在意二姐姐的生死,二姐姐说这气话作甚。”
魏恒上前几步,放低声音道:“姩姩,我知道你受了委屈,这里人多眼杂,我们回家再说好不好?”
魏姩深深的看了眼魏恒。
他还以为她是曾经那个注重颜面,凡事将规矩体面放到第一位,任他拿捏的魏家长女?
早就不是了!
从她睁开眼,孤注一掷求到香山别院时,她就与那个端庄温婉,规矩守礼的魏姩渐行渐远了。
但这些话魏姩不必同他们掰扯了,因为她不是魏家长女,魏姩正要别过头,却不经意间瞥见了路过的卖糖葫芦的小贩。
她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转念间抬头看向魏恒:“原来长兄也知道我受了委屈啊,我以为,你们所有人都会认为,我受委屈是天经地义的呢。”
魏恒皱眉:“姩姩!你休要说气话!”
“这就叫气话了?难道这十几年我不是这样过来的吗?还是说,你们都认为那不叫委屈啊?”
魏姩讽刺的笑了笑,继续道:“快十七年了,我进母亲寝房的次数屈指可数,仅有的记忆还是幼时站在母亲寝房的屏风外,看着母亲抱着三妹妹疼爱有加,从小到大,母亲都没有那样哄过我,甚至连抱我都敷衍至极,长大后,不论我怎么做,做什么,都不得父亲母亲的欢心,也从来不会教导我什么,那种感觉就像是,客气,对,父亲母亲待我从来都是表面的客气,好像,不是一家人似的。”
魏家几人皆已面色大变,魏文鸿快速环视了周围,朝乔氏使眼色,后者扯着僵硬的笑容上前拉魏姩:“姩姩,乖,母亲知道这次是委屈了你,待回府,母亲定好好补偿你,好不好?”
魏恒也道:“姩姩,即便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