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的手伸出,似乎是想要抓住抑或者挽留些什么,但那指尖空落落的,并没有任何东西存在。
至于那本应当被至高的主之所掌控在手中的星辰
神明抬起了眸,璀璨的金眸之中一片冷漠混乱与疯狂。
灿金的发丝自身后飞舞,无形的压力蔓延,周遭的虚空都似乎要随之而层层湮灭崩坏,彻底归于沉寂。
但——
在那一瞬之间,那河流似乎是在急速的扩大,于那弹指瞬息之间,扩散成平平如镜的水面,于神明的脚下蔓延开来。有身影自那水面之下映照而出,出现在神明眼前。
金发金眸,面目与身形似乎是极完美且清晰的,却又似乎笼罩在层层圣光与迷雾之间,叫人过眼即忘,看不分明。
但于主的目光之所映照之下,那分明是自己的模样,是存在于过去抑或者未来时间线上的神明。
同一个时空之中并不会容许两个同样的造物的存在,遑论是嚣张且霸道的造物主,昔在今在将来亦在的神明。
做为自有永有的唯一真神,神性之霸道与排他叫此世之间再不会有任何超出造物之界限的生灵存在,即便是这至高的造物主亲自出手。但这里是同卡巴拉生命之树相连接的、沟通无穷宇宙规则以及奥秘的时间长河。
在这里,至少在这至高的主尚未真正踏出那一步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所以来自不同时间线的造物主与神明相望,璀璨的金眸之中俱是如出一辙的无喜无悲,充斥着足以叫世间之所有都将会为之冻结的冷漠和寒凉。
而在地狱之中,在那潘地曼尼南的王城之内,本就是逆着时间长河而来的哈尼雅与玛门对视一眼,俱是从对方目中看到了说不出的顾虑和惊疑。
于是下一刻,哈尼雅与玛门面目微寒,一大一小两只并不相称的手相触,而后在下一瞬间,有无尽在光与暗自这似乎相同而又不同的、再是相近不过的兄弟俩之间透出来。
在那样的光与暗中,原本保持着幼崽模样的玛门身形一点点拉长拔高,同样显露出少年的模样。
于是在那不知不觉里,别西卜、阿斯莫德等俱是停下了手,目光晦涩的看着那似乎笼罩在光与暗中的哈尼雅及玛门,面上神色阴晴不定,却又似笼罩着层层的寒霜和莫名的、说不出的情绪。
“父王他”
哈尼雅开口,那张同昔日晨星一般的面容上带着不安与轻愁。
那光与暗散去,玛门变幻成少年模样,同哈尼雅相背立,恰如同光与暗的两极,又如同那位地狱之主被割裂的两段全然不同的人生。
只是追逐昔日晨星的光芒跟随后来的地狱之主左右这千千万万年如别西卜、阿斯莫德等,在最开始见到这天使抑或者是堕天使时或许会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和错认,但在那样的恍惚和错认之后,却又不会有丁点的混淆。
不管是哈尼雅还是玛门,同他们之所追逐和和跟随的那位并不相同。
但同样的,这逆着时间长河而来的神子与七罪之贪婪同撒旦陛下的关系似乎同样无可否认,恰似是阴云笼罩在心头,叫这些高阶的堕天使们心中生出种种不详。
然后下一刻,便在哈尼雅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玛门开口,对哈尼雅口中的话语做出补充道:
“我感受不到父王的气息。”
“但我们并没有消散,不是吗?”
于是哈尼雅反问,叫原本似乎准备说出些什么的玛门不得不沉默以对,而一旁的别西卜眉头轻皱,似乎敏锐的察觉到什么,却又只觉得眼前笼罩着层层的迷雾,看不甚分明。
“你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地狱的宰相问,唇角掀起,眸中冷光闪烁,那看似温和的面容上终是显露出几分理性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