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了。”
裘盼低眼说:“你去谢谢。”
裘母:“……”
陈家岳留在阳台,自己找风景看。天冷,他穿得不多,双手插在白大褂的衣兜里取暖。
裘母觉得这年轻人很行,够有分寸,该掺和什么不该掺和什么又什么时候掺和,他心里有一把称。
“陈医生,”裘母出去跟人客气地说:“让你见笑了,我们吵吵闹闹的。幸亏你给帮忙哄小冬阳,谢谢你。”
“不客气。”陈家岳笑了笑,眼睛往病房里瞧,那人抱着孩子在哄。他说:“趁着机会把话都吐出来了,她心里会舒坦许多吧。”
裘母愣了愣,替女儿点头:“想必是。”又说了句:“她有时候就这样,把话藏着掖着,跟谁都不说,就算是我连问好几遍了也没问出什么。”
陈家岳:“慢慢来。”
裘母见他的白大褂染了一片污渍,关心问是怎么回事。
陈家岳说:“小事一桩,回办公室就换掉了。”
裘盼搂着小冬阳坐在茶几前陪她画画,眼角余光见陈家岳从阳台进来了,裘母送着他走。
他还要上班。
过后裘盼问裘母:“你跟他聊什么了?”
“感兴趣?”裘母笑了笑:“自己去问陈医生。”
裘盼:“……”
……
裘姥出院后,林友山就不客气地要求裘盼加班了。
新系统开发新的合作公司已经有了初步的定向,近期对方派人过来接洽,裘盼跟人谈到晚上九点多才下班。
还有半个月就圣诞节了。
市场上的圣诞气氛从来没有弱过,长仁医院今年也买了一棵巨型的圣诞树放在户外凑热闹。
冬日寒冷的夜晚,没有雪,墨绿色的冷杉挂满彩灯,灿灿烂烂,看着很温暖。
或许跟这个节日有缘,过去两年裘盼在它前前后后发生着各种大大小小的事。
前年得知顾少扬出轨,小冬阳出生,陈家岳给她切下刀口,在住院部的天台再遇他。去年收到他送的圣诞礼物,出外庆祝偶遇他,不过人家是去相亲,和于嫣相亲……
今年呢,又会怎样?
裘盼戴着围巾,披着厚厚的长款外套,在医院里慢慢地游走。医院有四个出入口,东南西北,她走过东门走过南门,今晚要不要试一下西门北门?
开玩笑,方向都不一样,要累死腿么。
调头走平时惯走的路,呼着白气抬脸,前面一辆黑色的老款雅阁默然入眼。
陈家岳在长仁有专属的停车位,不在地面,在地下车库那边,位置极好。
所以怎么停这里了?
这老雅阁像上了岁数的绅士,经过年月洗礼,比前后左右的新车款多了份沉淀的雅致。全长仁医院仅此一辆,据说全市也别无分号。
车身明亮干净,车窗贴着深色的车膜,靠近仔细观察,能勉强看见里面车后座的儿童安全座椅。
即使说出“家门钥匙不想要就扔垃圾筒”这样的话,他仍是每天载着这安全座椅上班下班,是懒得拆,忘了拆,没时间拆,还是在随时候命?
裘盼有时候觉得自己猜什么都对,有时候又猜什么都错。
站在驾驶位的车门前,抬手轻点车窗。
他若在里面,坐着的姿态,额头会在这里,眼睛会在这里,这是他的鼻尖,这是他的薄唇……
指尖沿着想象的画面,在车窗上悄悄地勾勒他的轮廓……
天气再冷,医院照旧营业,只是室外路上的病人行人少得可怜。偶尔有经过的,匆匆忙忙小跑而过,要么赶上车,要么赶进室内,谁愿意在外受寒。
裘盼看着车窗出神,老雅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