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自语:“说句实话,今天陈医生为了小冬阳和姥姥鞍前马后,看得出他对你很上心。”
所以才纠结。陈医生但凡给女儿半个冷眼,她当母亲的能马上了结他。
“只不过……”裘母沉声叹气,终是担忧:“假如以后又发生什么事,我怕受伤害的那个人又会是你。你跟顾少扬离婚的时候,妈知道你很难受,我实在不想你再受伤,我怕你熬不住。”
裘母眼眶微微发烫,商量似的:“盼盼,你一辈子不再找对象也没关系的,妈不会催你逼你,只要你开开心心。”
也许这才是裘母最根本的心声,即使不是陈家岳,换个收破烂的离过婚的,她也能挖出理由去承载心底处的这个顾虑。
裘盼当初要离婚,最烦最痛的莫过于她本人。论第二位的话,顾少扬也未必抢得过裘母。
在那一场挣扎里,裘盼走出来了,裘母似乎仍未。
裘盼安抚母亲:“试试吧,好就好,不好就不好。尽人事听天命。我也会变得更加坚强,不让自己像以前那样太过难看。”
裘母更愁了:“听听,你说这话就像去冒险一样。何必呢?”
裘盼笑了笑:“我愿意为他冒险。”
裘母无言。
这女儿是有多喜欢陈医生啊。
讲真,抛开其它,光看外貌身段和气质,女儿和陈医生站一起配一脸。
外人诸如蔡医生也好,范主任也好,护士站的护士也好,聊起他俩无不是祝好的口吻和欣羡的语气,没有人拿她女儿的过去做文章。
是时代变了,又可能是在医院工作的人惯以生死做衡量,只要活着,其余都不外如是。就连陈医生的家人都居然不反对,出乎意料。
裘母摇头:“我之前丑话说了那么多,你都不听,越叫别干越干,也不知跟谁学的脾气。”
裘盼心想,多半是遗传的。
想起什么,裘母忽然狐疑地打量女儿:“不对啊,我记得你提过陈医生跟谁谁谁去相亲来着。”
裘盼:“有吗?”
“有!我想想,好像是区长的孙女还是市长的女儿?”
裘盼眨眨眼:“那时候怕被你们发现了会挨骂,瞎说的。”
裘母好笑:“现在被发现了就不用挨骂吗?”
裘盼:“……”
现在挨骂值。
裘母默然半刻,又长叹口气:“我也不知道了,怕做得太少,又怕做什么都是错的,到头来究竟是帮你还是害你?妈也不懂了。”
“妈……”裘盼拉住母亲的手,被岁月所粗糙的掌心微微发硬,细细温暖,是她从小到大的强大支柱。
“看妈还能活几年吧,只要妈还活着,你再怎么样也不会一无所有。”裘母说,“你要冒险就冒险,赢了往前走,输了妈在你身后。”
昔日她拿孩子阻止女儿跟顾少扬离婚,女儿左耳进右耳出。如今她若劝放手,同一个女儿,只会出同一个结果。
无解。
裘盼动容,湿了眼,握紧母亲的手说不出话。
母亲反对她和顾少扬结婚,她不听,和顾少扬结婚后,最希望他俩好好过的是母亲。
母亲反对她和顾少扬离婚,她不听,真要离婚时,母亲最终却是站在她那一边。
母亲也反对她离婚要孩子,放过狠话逼她二选一,她依然不听,最后帮她细心照料孩子,让她安心出外工作的仍是母亲。
总是乍乍乎乎地说教和反对,然后无可奈可地妥协和配合。
没有一次例外。
只要母亲在,她再怎么样也不会一无所有。
何况她还有姥姥和女儿,已经拥有了许多。
有幸加上陈家岳,就是整片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