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母独自一人在手术室外的走廊慌张地等待,各种不幸的猜想划过脑海,最坏的,最惨的,没有一个能放过她。悲彻难耐,眼睛流了泪就擦干,擦干了又流过。没有人能说,没有人会懂。
如今回想仍心有余悸,裘母红着眼跟陈家岳说:“要是没有你,可能就没有她母女俩了。”
“不会,”陈家岳说,“她们生命力很强。”
裘盼也安慰像要哭似的母亲:“没那么夸张,不都好好的。”
“你知道什么!”裘母轻斥女儿,小声嘀咕:“当时就应该好好感激陈医生,乱七八糟的事这的那的,搞得我都忘了。”又热情地跟陈家岳说:“陈医生,约个时间我请你吃饭,吃好的。”
“不用。”裘盼抢道,“陈医生很忙的。”
裘母:“忙也要吃饭。”
“他不吃。”
“不吃修仙吗?”
“他吃面包。”
“爱吃面包?那我请吃面包。”
“不是……”
“你闭嘴!我问陈医生不是问你。”
“……”
裘盼无奈地看向陈家岳:“陈医生真的很忙,也许马上立刻就要回医院了。”
她试着挤了挤眉,但愿陈家岳能反应过来。
陈家岳一直看着她,要笑不笑的,转而跟裘母说:“我确实要回医院了,吃饭的事改天再约。”
裘母劝着:“现在就定个时间吧,很快的。”
陈家岳:“不急,来日方长。”
他和裘盼对了对视线,转身走了。步伐果断,似乎挽留也不会改变他的主意。
裘母这才作罢,回到座位上叮嘱裘盼:“你回到医院跟陈医生约个时间,记得。”想了想又道:“就约这里吧,他来这里吃饭,估计是爱吃这口味。”
裘盼也坐了下来,放松多了,笑问:“不怕这里贵了?”
裘母:“贵什么贵?请客要有请客的样子。”
裘姥这时说:“这医生真好。”感觉不够,又补充:“大方得体,仪表堂堂,长得又俊,像旧时的绅士。真好,好得不得了。”
才见了一面聊了几句,就夸成这样了?
裘盼不由自主地望向餐厅门口,陈家岳推开餐厅的落地玻璃门,出去后拐了弯就不见了。
“对了,”裘母忽道:“陈医生为什么要给小冬阳送裙子?”
裘盼心里一紧,吱唔说:“可能,平安夜出生的孩子比较特殊……”她使劲编:“就像除夕出生的,春节零时零分出生的,新闻不是都会报道吗?除了小冬阳,可能其他孩子都有收到礼物,又碰上圣诞节嘛,长仁产科挺有心思的。”
听着有点合理,主要是也想不到别的原因,裘母信了,怪责女儿:“那你不早说?说什么是你买的?”
裘盼故作喊冤:“我没说是我买的,我什么都没说过。”
昨晚她把裙子拆洗了,想着今晚就要穿上。裘母裘姥围着裙子夸,问在哪买的,花了多少钱,裘盼含糊其辞,没明说是不是她买的。
裘母:“这陈医生也是厉害,裙子的尺码挑得准,小冬阳这个头穿正正好。”
裘盼也这样感慨:“可能因为是产科医生,对小孩子的成长标准比较了解。”
裘母点头:“你记得多谢人家,这裙子不便宜的,有没有回礼?”
裘盼:“有。”
陈家岳送了她两份精致的礼物,一份是小冬阳的裙子,另一份是一款带姆明卡通图案的钱包,与名牌合作的联名款式,裘盼好奇上网查过,售价是普通姆明钱包的上百倍。
这两份礼物怎么算都称得上有诚有意,她若不回礼,那太不会做人了。
只是她临急临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