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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上放。

夏玄一惊,根本抽不回自己的手。反抗的话还未说出口,指尖就触碰到一片凸起的肌肤。

他缓缓转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道狰狞的伤疤。

是那柄贯穿宁丹臣心脏的长.枪留下的疤痕。

宁丹臣是冷白皮,那道横亘胸口的伤疤就很是明显,甚至异常狰狞恐怖。

夏玄的指尖颤抖地抚摸过疤痕的起始与结束,耳边似乎再次响起暴雨声。

电闪雷鸣下,是他踟蹰不安的步伐,是血泊之中逐渐失温的尸体。

宁丹臣低缓的声音随着暴雨一同出现:“两年前我昏迷过一个月,醒来之后胸口就多出了一道伤疤。我不知道它是从哪儿来的,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受伤。”

“它时不时会发痛,尤其在念你名字的时候。”

夏玄的手还停留在那道伤疤上,他全身都在发抖。

宁丹臣轻轻握住他的手腕,深棕色的眼眸注视着他:“夏玄,我想知道它是怎么来的。”

他的语气温柔,几乎带了点有诱哄的意味。

可夏玄脑子里那根绷紧的线却因为这样温柔的语气断了,悬吊的心砰的一声砸到谷底。他颤抖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他始终认为三年前的暴雨夜是他的错误。

他不该什么都没发现的,宁丹臣那个时候的状态不太好,显而易见的事情,他却没有看出来。

对所有事情保持平常心,不好奇不过问,是他的处事法则,甚至无意识地套用到了宁丹臣的身上。

他应该多问一句的。

夏玄固执地将错误揽到自己身上,宁丹臣的眼皮却猛地一跳,意识到自己做了件蠢事。

他能隐隐察觉到夏玄的精神状态,却远没有达到失忆前精准把控的能力。

明知道胸口这道伤疤很可能是夏玄的刺激源,他却将它当做了谈话的筹码。

装了青菜瘦肉粥的碗内,白气正在慢慢消散。

宁丹臣紧紧盯着夏玄,甚至因为过于专注,显出几分冷意来:“夏玄。”

黑发雌虫似乎被他这一声唤回思绪,抬眼看向他。

“他不会怪你,我也不会。”宁丹臣说,“没有必要自责。”

他有些强硬打断夏玄的话,语速极快,却字字清楚:“这不是客套话的安抚。我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我的结局是死亡,那我会在死亡之前安排好所有的事情。这道贯穿伤绝对不会是意外,大概率是我自己的安排。”

宁丹臣的控制欲差不多摆在明面上,周若明不止一次因为这件事怒骂过他是个牲口。

如果有计划在身,他是能毫不犹豫利用自己死亡的人。

“所以你没必要自责,也不需要道歉。”他对夏玄说,“如果要自责要道歉,那也应该是我向你道歉才对。”

夏玄呆呆地站在那儿,冷峻阴郁的气场总算冲淡不少,露出下面被隐藏的明艳。

他还没完全消化宁丹臣口中的话,就听见宁丹臣单方面下达决断:“所以是我的问题。”

反正是两年前的我干的事,和现在这个失去记忆的我又有什么关系?

宁丹臣不负责任地想。

“聊一聊吗?”他对夏玄说。

**

夏玄并没有多讲,主要讲了宁丹臣身上那道伤疤是怎么来的。

其他的事情,他一笔带过。

他不擅长讲故事,描述就显得干巴无味。

宁丹臣听完后眨眨眼睛,当着夏玄的面毫不客气批判自己:“果然是个混账。”

夏玄:“……”

这么骂自己真的好吗?

“所以那天是几号?”宁丹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