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参汤。”
石清莲又饮了几口汤,便听沈蕴玉道:“我们便只要这一个孩儿了,日后,都不要第二个。”
石清莲累得慌,浑身的骨头架子都像是被人拆了一遍又搭好的,酸痛难忍,腰腹间也被人用布条缠上了,勒的紧紧地,呼吸都费力,说是用以“还骨”,她听不大懂,但知晓她要这么缠绕两个月。
她本是想要三个孩儿的,如她们石家一般,两个男儿,一个女儿,多热闹,但是经此一遭也受不住了,把脸埋在沈蕴玉手上蹭了蹭,可可怜怜的道:“便只要一个吧。”
她这苦是不想吃第二次了。
沈蕴玉便凑到她脸旁来,轻轻地吻她,安抚她,哄着她:“娇娇很厉害了,娇娇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姑娘。”
石清莲被他灌了一整碗参汤下去,恢复了些力气后,才想起来问:“是男孩还是女孩?”
她生下孩子的时候,意识都模糊了,没来得及问。
“男孩。”沈蕴玉道。
男孩好,沈蕴玉想,若是个姑娘,日后交付出去总觉的不大放心,这全天下的男子,各有各的腌臜,他就是男人,自然知道的清楚。
若是个姑娘,他还需要费尽心思的教养保护,若是个男子,只要管好自己就行,哪里不顺打便是了,省心省力的很。
石清莲困累极了,用完汤药后便倒下睡着了,沈蕴玉守了她片刻后,便起身出去瞧孩子。
沈府中早便请了奶娘,将那男孩喂的饱饱的,现下已经睡着了,被摆放在摇篮里,由着墨言小心伺候。
这可是沈府第一个小主子呢。
沈蕴玉出来看孩子,石大夫人便进去陪小娇娇,在厢房之中,便只剩下了三个男子。
石家大兄一个,石家二兄一个,沈蕴玉一个。
明媚的阳光下,厢房内摆放了冰盆降温,将暖热调整到一个刚好的温度,那孩子还在婴儿摇篮里熟睡,一旁的石家大兄便问:“这孩子可起名?”
兴许是怕将这孩子吵醒,所以石家大兄的音量都放低了很多。
沈蕴玉便在一边道:“之前便取了,沈提灯。”
不论男女,都是这个名字。
“好名字。”石家二兄道:“提灯走马夜观花,恣意潇洒少年郎
顺德三年夏,白虎街,沈家,午后。
今日晨间落了一场急雨,石清莲在院中赏雨时突然胎动,有要生产的迹象,府中的产婆早已请好,闻讯而来,瞧了一眼便断定:“夫人要生了!”
墨言便急急出府,先去了石家报信,又去北镇抚司与沈蕴玉报信,等两趟信报下来,再等沈蕴玉和石家人到沈府的时候,石清莲已经进了厢房待产了。
石家两位哥哥来得快些,皆是一副慌乱不安的样子,石老大人上个月出京公干,现在还没回来,沈蕴玉沉着脸站在一旁,比平日瞧着更吓人了,唯有一个石大夫人生过两个女儿,竟是在场人中最安稳的一个。
“不必担心。”石大夫人与那三个男人道:“我观小娇娇胎位好着呢,定是顺利的,再者,那一日一副补药喂下去,能出什么是?”
女子生产,是一脚踏入鬼门关的事,有些人顺利,有些人艰难,常人难断生死,鬼神亦不可寻。
寻常人家顶多是提前定下经验丰富的产婆与药娘,但沈蕴玉好歹是北典府司的人,见多识广些,特意寻了大内御医,自石清莲孕三月后,便日日为她熬补药,从三月吃到十月,又请来了知名药娘来为石清莲施诊——这药娘有一手绝活,会根据孩子的大小和方向、按摩调整胎位,还会用金针沾上麻药,刺在女子的腰腹、腿间,使女子生产时疼痛大减。
石清莲养得好,请的人也好,一朝分娩,竟只用半个时辰便将孩儿生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