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朝承平日久,近百年来没大的战事,加之皇帝怕武将拥兵自重,所以就刻意地重文轻武。在朝堂上,文官远比武将更有地位,也更有话语权。

公孙奕现在突然向武将示好,让人不得不提防。因而,最近陆青宁来兰府的次数也多了许多。

在他向兰亭舟通报完公孙奕最近的动向后,顺口提了一句:“对了,你不是让我留意孟煜的行踪吗?我来的时候,正好接到消息,有兄弟看他往摘星楼去了。”

陆青宁说完事就走了。

“夫人现在哪里?”兰亭舟召来墨云询问

“回公子,夫人晌午就出门了。”墨云回道。

“可知她去哪里了?”

“这个倒是不知,夫人今日没用府里的马车。不过,最近夫人天天外出挑店铺,许是又出去看店面了吧。”

墨云退下后,兰亭舟在书房中坐了良久,沉默不语。最后,他将聚会的地点改在了摘星楼。

从摘星楼出来后,甘采儿没回兰府,而是去了朱小筱那里。

朱小筱见一身狼狈的甘采儿,吓了一大跳。她忙遮掩着,将人带进房中。

“你这是出什么事了?”朱小筱一脸焦急地问。

“环儿,你快去煮几个鸡蛋过来!再拿些金创药膏。”

甘采儿此时眼睛已经肿得如核桃大,嘴唇也是又红又肿,还裂了不少血口,脖子更是惨不忍睹,青一块,紫一块的。

“还能怎么的,又遇上那姓孟的禽兽了。”小红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小心给甘采儿清理伤口。

“阿采,怎么弄出这么一身伤,你和他打起来了?”朱小筱问。

“差不多吧。”

关于这天的事,甘采儿并不想多说,哪怕是朱小筱追问,她也是三缄其口。

甘采儿在朱小筱这里暂住下来,让人回兰府传信,说朱小筱不久就要启程返回旦州,在走之前,自已想多陪陪她。

兰亭舟对此,没表示出任何的异议。

甘采儿在朱小筱这里休养了四五日,在小红精心调理下,她身上的咬痕和吮伤,已经再看不出来。

虽然身上的伤好了,但她人却一直很沉默。

这几日,甘采儿窝在朱小筱的小院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常常望着窗外发呆。她的脑子很乱,心绪也很乱。孟煜胸口的那道疤,时不时就在她眼前浮现。

眼下这个孟煜,不是与她毫无关联的,不过有些前世记忆的孟煜,而是切切实实与她生活过的那个孟煜。这个认知,让她有些混乱,也有些慌乱。

“你打算要躲到什么时候?”朱小筱走进房间,打断了甘采儿的出神。

甘采儿抬眼看了她一眼,复又蔫蔫地趴着,不说话。

“阿采,你到底在纠结什么?既然你要与兰亭舟和离,那和孟煜在一起,不也挺好的。”

虽然甘采儿不愿多说,但朱小筱也能猜到大概。

“我被他害死过一次,可不想再为他死一次。”甘采儿幽幽地道。

朱小筱叹了口气,其实她觉得,孟煜并非像甘采儿口中说的那般无情。至少,就她看到的,不是这样。

但甘采儿的心结,除了她自已,没人能解。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你一直不回去,就不怕兰亭舟起疑?”朱小筱戳了戳甘采儿。

“再隔两日吧。”

甘采儿清楚,很多事再是一团乱麻,也总得要去面对,逃避不是办法。

还没等甘采儿决定何时回府,便听到孟煜明日就要出征的消息。

甘采儿一惊,不是说下月五日才走的吗?怎么整整提前了近一个月!

“不知道。但听叔父说,这事确实挺突然的,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