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甘采儿将花收了回来,撇了撇嘴。果然,还是不肯戴,与前世一模一样。真是老古板!

前世,甘采儿也精心准备了一只大红色的牡丹绒花,本意是讨个吉祥,图个好运,谁知兰亭舟死活不肯戴。

于是,甘采儿兴趣缺缺地,又取出一支与前世一样的梅花金簪。

那金光灿灿的颜色,兰亭舟真的很抗拒,但一看到甘采儿耷拉着的眉眼,想要出口拒绝的话,就停在嘴边,再说不出口。

算了,金簪就金簪吧,反正大家是去考试的,也不会有人注意他头上簪着什么。

甘采儿抖了抖大红锦缎的外袍,披在兰亭舟的身上。

兰亭舟垂眸,看着那火红的颜色,笑了笑,闲话道:“前些日子,见你在做一件绿色的袍子,我还以为你要给我穿的是那件。”

兰亭舟这一句,差点骇得甘采儿一屁股坐地上。她正整理腰带的手,猛地一抖,差点把玉石腰带摔地上。

“红色才喜庆,穿什么绿嘛!”她低着头,快速地道。

兰亭舟眸光一凝,意味不明地盯着她乌黑的发顶。他对甘采儿太了解,远比她自已都更加了解。

兰亭舟原本轻松愉悦的心情,蓦地就烦躁起来。他目光淡淡扫过,不远处的衣篓,那里随意地放着一件长袍,淡青绿色,质地较轻薄,袖口和衣襟处绣了几处云纹。

那是一件男人的外袍,却不是给他的。

兰亭舟的唇抿紧了。

在殿试这一日,当二百零一位贡土走进勤德殿时,一队玄鹰卫悄悄地出了京都城,快马加鞭直奔旦州府而去。

“小姐,我刚才看到狗腿子,他刚才扔了个东西给我。”小红跑进来,递了张纸条给甘采儿。

“你在哪里看到他的?”甘采儿吃惊地道。

“就在后院的墙上。他还说,姓孟的被他哥揍得下不来床,只好让他来问个口信。”

“什么口信?”甘采儿觉得莫名。

“不知道。兴许是这纸条上写的?”

甘采儿展开纸条一看,只见纸条上就一句话,“玄鹰卫正去旦州收赌账,要不要帮你一起收?”

虽然知道不该与孟煜多做纠缠,但这可是六万多两银子呢!她还得靠这笔钱还给朱小筱,还有开自已的绣坊。

这个诱惑,她完全无法拒绝。哪怕是与虎谋皮,火中取栗,那她也得先把皮薅了,栗子吃了,再说以后。

甘采儿拿出那件已经做好的衣服,塞到小红手上,说:“去,告诉他。这个忙只要他帮了,我日后必定重谢。”

第 216 章 蟾宫折桂

毫无意外的,兰亭舟成为了状元。

当传胪大典上,鸿胪寺少卿高声唱出:“一甲进土第一名,状元,京都府,兰亭舟”,所有的人都觉得理所应当,实至名归。

景和帝在御书房内分别召见了新科的前三名,特别是兰亭舟。

兰亭舟跪地,向公孙睿行了叩拜大礼。公孙睿走下龙椅,亲手扶起他。

时隔十几年,公孙睿再次见到兰亭舟,那个才到自已腰间的小男孩,已经长得比自已还高了。

小时候的兰亭舟便生得出众,唇红齿白,让人过目难忘,没想到成年后的兰亭舟更是夺目。端的是“如匪君子,如琢如磨”。

单凭这副容貌,就该是状元。从此,民间话本里的状元郎便有了模样。

要不是兰亭舟已有妻室,他都动了做媒的心思。这人生得可真是太好了!不仅生得好,而且才华也好,比才华更好的是他的人品。如此好的儿郎,随便指给谁,都能拉拢人心。

“兰爱卿,六部之中可有你想去的地方?”公孙睿微笑着,很亲切。

兰亭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