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绝不出声。”他微笑着保证。

其实,孟煜私心是希望兰亭舟能进来的,他想让兰亭舟看到他流血的下巴,还有甘采儿唇边的血丝。

就不知,见此情形,那一向冷静自持的端方君子,会不会气到发疯?就如同他一样。

甘采儿也不管他到底说了什么,又在想什么。她跳下美人榻,揪起孟煜的衣襟,就把人往卧室里拖。

让他进卧室?!孟煜略有诧异,不过,他还是很顺从地配合着。

下一刻,他便被塞进了一个破旧的,摇摇晃晃的衣柜里,然后“咔嚓”一声,甘采儿在外面扣上了锁。

孟煜摸了摸鼻子,低低地笑了。

活了两世,他这还是第一次钻人衣柜。活脱脱的,就像是被人捉奸在床的奸夫。想及此处,他的唇角不由微微上翘。

嗯,当一回囡囡的奸夫......好似,也还算不错?

甘采儿卧室的这个衣柜,是一个陈年老木柜子,隔板和抽屉都朽得厉害,她正要找木匠来修理一番,所以让人将内里全腾空了,只剩了个空架子,此时正好能装下一个人。

刚把人塞好,兰亭舟便进了屋。

甘采儿急忙迎上去,问:“今儿雅集散得这么早?我还以为得过了晚膳,你才回来呢。”

“郭兄和黄兄他们晚上还有约,就散得早些。”

“你也不用另外准备吃食,回来时,我让墨云在食肆买了些饭菜,一会儿热热就能吃。”

“嗯。知道了。”

甘采儿将兰亭舟的外袍脱下,挂在衣架上。可当她一回转过身,却见兰亭舟目光凝在她身上。

她心里不由“咯噔”一下,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

“怎么了?”甘采儿忐忑地问。

兰亭舟凝住的目光,越发幽深。他缓缓伸出手,轻抚过她的嘴唇,缓缓摩挲了两下,而后,指尖赫然揩了一抹血丝。

甘采儿脑子“嗡”地一声,空白一片。

“怎么见血了?可是磕着哪儿呢?”兰亭舟问。

“啊?!”

“这,这可能是我没留意,一下咬,咬着了。”甘采儿心如擂鼓。

兰亭舟垂眸,耐心地,用指尖一点一点,将甘采儿唇边的血渍,悉数擦拭干净。只是,擦着擦着,他的眸色越发的深。

甘采儿的嘴角唇边,并未见一丝伤痕。

“下次,别这么不小心了。”兰亭舟收回了手。

“今日乏了,我想先休息一会。”

说罢,兰亭舟抬步往内室走去。

甘采儿心神巨骇!三魂七魄都快吓掉了二魂五魄!她猛地一把抓住兰亭舟。

“你先别休息,我有事和你说!”

兰亭舟脚步一顿,淡淡看着她。

“夫人有何事要说?”

甘采儿急出一脑门子的汗,她脑子拼命地快速转动起来。

“我答应了杜恪,让你给他画一张九九点梅图,说好了下次带去的。”终于让她瞎编出来一个理由。

“点梅图不急在这一时,改天再画也来得及。”

“哎呀,就今日画嘛。往后,离春闱越近,你的时间可都得用来复习功课,不能浪费在这上面。”

“就现在画,走嘛。”甘采儿扯着兰亭舟衣服,就开始撒娇。

说不过就耍赖,这是甘采儿的惯用招式。兰亭舟低头瞅了一眼衣袖,又看了甘采儿一会,而后叹了口气,拿出手帕,替她擦着额头。

“怎的出这么多汗?”

“都怪小红,将屋里炭烧得太旺了。”

“兰哥哥,走嘛,走嘛,我们去画图。对了,你还要给我也画一张。”甘采儿推着兰亭舟就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