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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的狼,现在羊羔子们丢了,你一定可以找回他们的,对吗。”

“当然!”

不停有鲜血流淌在这片人去楼空后寂寥的土地上。

原本如水柱般的暴雨也变的温柔起来,绵绵细雨,轻轻稀释掉这空气里浓郁的血腥味。

几个胡人却上了山。

老伯躲过了很多次土匪的侵扰,却忘了,那之前的许多次,上天都不曾下过雨。

干旱许久的雍州,如今进入了雨季。

山路上枯败的落叶也掩盖不住匆忙中,留在湿泥土里的脚印。

吉鲁轻易就找到了他们逃亡的方向。

顺着那些脚印,几个胡人发出了古怪又兴奋的笑声。

脚步踩在枯叶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那一声声就如恶魔的召唤,越来越近。

小满缩在司徒景怀里,不停地发抖,本来又是冬天,牙齿磕绊的声音在此时都显得有些刺耳。

司徒景把衣袖递她唇边,让她咬着。

随后又伸手摸出了,主傅给她绑在腿上的匕首。

她不知道这匕首可不可以带走敌人,或许到了那个时候,她只能带走自己。

只是……她可能就此,再也看不到,主傅站在梧桐树下对她微笑的模样。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司徒景心也越来越宁静。

但不知为何,那脚步声突然转了方向,朝着另一边快速追了过去!

不等两人松口气,林子里突然响起了一道惨叫!

像飞翔的大雁被人射中,那悲鸣声从高昂起,又如火焰一般迅速熄灭下来。

外面的人兴奋地说着她们听不懂的胡语,“是女人!”

婶娘!

小满眼中涌出了泪,滴在了司徒景的手背上。

司徒景紧了紧手中匕首,想到之前帮助过她的妇人们,她却又什么都做不了。

他们嬉笑的声音那么刺耳,犹如猫抓老鼠,死还不够,还要调笑戏耍一般。

藏身地被依次找了出来。

惨叫声开始此起彼伏在丛林中响起。

这一次,司徒景两人藏身的石壁也没有逃过恶魔的追踪。

有人再次朝着石壁靠近,此时,小满听到了爷爷的声音。

他明明那么瘦弱,可他的声音那么洪亮,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百米外的藏身之地自己钻了出来,他吼道,“你们这些狗杂种!畜生!老头跟你们拼了!”

他叫着跑了过来,他拿着的石头仿佛是炸药,要与他们同归于尽。

可他瘸着腿,一步绊三* 步,简直可笑。

胡人都发出了哄笑声。

小满的眼泪,恍惚中让司徒景觉得比昨夜的暴雨还要大。

淋透了她的衣衫,让她觉得好冷啊。

小满没有再颤抖,她也松开了咬在嘴里的衣袖,她只是无声的流着泪,耳朵朝着草皮贴去,似乎想要听清爷爷最后的声音。

但老伯似乎知道小孙女心思,除了最初的怒骂后再没有了别的动静,只有……血肉分离的声音。

司徒景伸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莫名其妙,她的脸上也落下了水滴,从眼眶里,一颗一颗的留下。

她想起了主傅说过的话。

邸报上死的人,不只是数字,他们每一个都是有感情的,能笑,能骂,能怒的,活生生的人啊。

司徒景有些麻木,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了。

直到头顶的草皮被掀开,刺眼的日光让她那长久陷入黑暗的眼睛什么都看不见。

但不妨碍她用尽全身力量,举着匕首朝来人扎去。

“叮!”

匕首被轻松击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