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微微一笑,“此次论道会却也收获颇丰。”
毕诺点头,别有意味道, “那也多谢了允道兄在其中牵针引线。”
允道转而大笑,“不谢, 不谢。”
临分别时, 他又发起一道邀请, “重阳日将近, 你若是得闲,一定来白马山一趟。”
“为何。”
允道轻摇麈尾。
几日骤雨后, 洛阳天气从灼热变得有些清凉起来。
“白马山的鹤群就要迁徙了, 而邈思也是时候要离开洛阳回徐州养病去了。”
那个如傲梅般的女郎, 自然是该送一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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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车悠悠前行,竹帘轻微晃动。
这悠然的状态没有维持多久。
回到毕府, 正院里, 伴随着叔母刘氏的哭声,叔父毕崇拿着根腕壮的棍子, 棍棍到肉, 打在堂兄毕松的脊背上。
“你要去颍川做那兵流子, 不若我现在就把你打死在这里!”
“你这不孝子!还去不去颖川!”
毕松跪在院里,犹如他的字‘松’一样, 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实际在他当初来请求这件事时,毕诺心中便有预料,她叔父也还真是一点不让人意外。
“姐姐!”
毕希见到毕诺来了,仿佛见到救星般,带着哭腔小声求道,“你去劝劝父兄吧!”
毕希对她期望很大。
但毕诺却心知,她的到来,恐怕并不能令事态平息,反而……
“叔父。”
果然,这一声后,毕崇愤怒的目光就如箭般射向了毕诺,“是你!一定是你从中撮合!否则毕松怎么能去颍川呢!”
颍川是司徒景的封邑,而司徒景如今是毕诺的学生,只有她有这个关系!
毕松焦急冲毕诺摇头,示意她不要承认。
但毕诺道,“是我。”
毕崇面色铁青,捏紧棍子,指着毕诺道,“你,你竟跟你那父亲是一个模样!”
责备人时带上父母多么失礼。
一时间,在场其余的三人都大惊失色出声阻拦,“父亲!”“夫君!”
但两个当事人却并不受他们所阻。
毕诺目光淡淡。
她站在那里就是丰神俊秀,自成气度,“一个模样是何种模样?”
毕崇现在却恨极她这平静神色,冷笑着大声道,“都是只顾自己,却不能给亲人带来什么的人!当初你父亲如此,如今你更是如此!
明明已清名远播,为什么不能带带你兄长在士林扬名!反而要帮助他去颍川做一个低贱的兵家!”
“父亲!”
毕松倏然起身,他实在因父亲的话而羞耻!但到底‘孝’字为大,喘息几声后红着眼眶,“请你不要怪堂妹,更不要牵扯到伯父!
要怪只怪儿子自己不争气!从小讷于言,做不成名士,只会兵家事!”
想到自从做了参军,父亲就从不与他说话。
毕松目光黯然,却还是道,“求父亲就成全我,让我去颍川吧!”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毕崇扬棍子又做要打的姿势。
“叔父。”毕诺的声音打断他。
面对这场闹剧,她神色仍如碧波不起风浪,可她点漆般的眸子,却又仿佛能看透人骨髓里。
“我父亲是没有给亲人带来一官半职——”
毕崇冷笑了声。
“但至少,他给了我风骨,他在知道我将违背他意愿时,说‘为人父母,不能使孩子的志向得不到舒展’,送我来了洛阳。”
毕诺声音平淡却不容忽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