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当家夫人培养起来的人比起来,惠妃和荣妃家里不过是包衣,在家里从未接触过大家族里的弯弯绕绕,早年仁孝皇后去了后,她们俩也管过一段时间宫中的事情,但也只是勉强承担罢了,许多大事还是太皇太后甚者康熙把着,才没出什么岔子。
多年之后,偌大的后宫之事,再次交托给两人,莫说其他人如何想,惠妃和荣妃心中都很是忐忑。
延禧宫里,惠妃和荣妃对坐,一人捧着一杯茶,啜饮着。
茶汤清亮,茶香袅袅,入口微苦,后又回甘。
荣妃慢悠悠的饮着茶水,惬意地眯上眼睛。
年少时便是急性子的惠妃,不如荣妃如此自在,匆匆喝了两口,便将被子放下焦虑地来回踱步:“宫中这几年事情愈发多了,万岁爷威严日重,一个不好,我吃了瓜落没事,若影响了胤禔,我这罪过可大了。”
荣妃掀起眼皮,瞥了惠妃一眼,淡淡笑了。
“别装出这副样子,有什么办法赶紧说出来。”惠妃和荣妃同年入宫,再没人比他们更了解彼此,同样是有儿子的人,荣妃心中难道就不慌吗?她这般模样,不过就是证明,已经想到了解决办法。
与年少时的事事争先,不服人后比起来,随着年岁的增长,惠妃的那份心气已经散去,对此时的她而言,能平平安安在宫中待着,不惹事连累儿子,就是她最大的期盼。
荣妃也不卖关子,她用帕子按着嘴角,遮住意味深长的笑意:“我们笨手笨脚的,做不来这些,宫里不还有蕙质兰心之人吗?”
“你是说…”惠妃迟疑着,蕙质兰心这话一说出来,惠妃便明了荣妃的意思,毕竟,宫中得到万岁爷如此称赞的,只永和宫德妃一人,“可她也怀着身孕,能行吗?”
“之前她不也怀着身孕管过宫事吗?如何她那时能行,现在却不行了?”荣妃自信满满地笑了:“我们多去几次,一次两次的能拒绝,拒绝次数多了,她在后宫经营的形象还要不要了?万岁爷又该如何看她?”
无数想法浮现在惠妃的心间,她微妙的直觉让她觉得忽视了什么,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将什么忽视。
“再说,我问过太医了,德妃这胎,养得很好,再管着宫中的事,也就是捎带手罢了。”
荣妃的这句话,如同一个小小的石头,砸到了天平的一端,让惠妃下定决心。
“你说得是,这是好事,她又有什么理由拒绝。”惠妃喃喃自语着,将自己说服。
事不宜迟,惠妃和荣妃达成共识后,次日便携手到了永和宫中。
“此事不可为。”笑意盈盈招待两人的云珠,在听了两人的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