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那等机灵的太监前往乾清宫外宣召。
得知康熙允了她的求见,钮祜禄氏将已经足够平整的宫装又拉扯一番,然后才从贴身宫女萱草的手里接过食盒,踩着花盆底,端庄地往乾清宫内走去,迈开的步子好似都经过了测量,连间距都一样。
乾清宫东梢间,康熙已经用过了朝食,换下了大朝服,只穿一件薄薄的夏日常服,松散这辫子,正轻阖着眼让宫女为他疏通着头发,听见花盆底踩在金砖上微不可闻的响声,才懒洋洋地睁开眼,看向钮祜禄氏。
这等日常模样的康熙,钮祜禄氏却也是第一次见到,红晕蔓上脸颊,她的心中浮现隐秘的喜悦。
康熙漫不经心地一个抬眼,却乱了钮祜禄氏的分寸,她勉强稳住,面上还是那个正经严肃的钮祜禄娘娘,标标准准地行了个礼。
这个礼,却将康熙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兴致彻底打消,他意兴阑珊地叫起,温和的问道:“可是后宫有何要事?”
钮祜禄氏咬着唇,既为难得见到的康熙那一副模样就此消失也惋惜,也为康熙对她的重视而高兴。
心中五味杂陈,却没有耽误钮祜禄氏手中的动作,她将紧紧攥着的食盒打开,小心翼翼地端出尚有余热的鸡汤:“万岁爷,臣妾听人说,这上了年岁的母鸡,炖汤最为滋补,臣妾特意找御膳房要了最肥美的母鸡,又亲手熬了这碗汤,还望万岁爷保重身子。”
“娘娘有心了。”康熙含笑接过,望着那油汪汪的鸡汤,微不可见的拧眉,随即喝上一口,一阵腻味涌上心头,夏天里的汤都是清清爽爽的,谁耐烦喝这油得不行的东西,这汤是钮祜禄氏亲手炖了送到御前,康熙还给她面子喝上一口,若是御膳房将这汤献上,莫说喝了,御膳总管就得赏一顿板子。
随手将汤放在案几上:“这味儿不错,娘娘费心了。”康熙淡淡颔首。
望着几乎没有被动过的汤,失望之色从钮祜禄眼中一闪而过,她很快收敛起多余的情绪,从袖袋中抽出一份折子,在康熙疑惑地目光中递上:“万岁爷,臣妾想着宫中的这些姐妹们进宫时日也不短,前些年宫中一直大事小事不断,便都只领了个格格位份,莫说他人,马佳氏和呐喇氏生育有功,却一直只是格格位份,实在有点亏了她们,臣妾奏请万岁,晋封后宫。”
康熙意味不明的看着钮祜禄氏,在即将封后的时机,见谏大封后宫之事,施恩的心思过于明显,在这个少年登基的天子眼中,钮祜禄氏心里最隐秘的想法一览无余。
钮祜禄氏心中忐忑,看着康熙晦暗不明的眼睛,试探地叫道:“万岁爷?”
康熙垂下眼皮,将层层心思隐藏在睫毛之下,接过钮祜禄氏的折子细细查看,不得不说,钮祜禄氏这份晋封的名单,很说得过去,在宫中有些资历的人,都得到了或多或少的晋封,有些名字及若不是在这份折子里提起,康熙几乎都要将这个人忘了去,可以看出,钮祜禄氏虽然想着施恩,但还是尽了心的,不是全部都为自己人请赏。
不过,在晋封这事上,康熙自有考量。
康熙看着折子,好半晌没有出声,这让原本信心满满的钮祜禄氏忐忑起来,她试探着问道:“万岁爷?”
合上奏折,康熙抚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