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看着胤禛书房的蜡烛仍旧烧着,佟佳贵妃连忙叫小厨房备了夜宵,亲自为胤禛送了过去,胤禛伏在案上,刚刚抄完一遍,准备将经手稿收好,听到门轻轻扣响,抬头一看,是佟佳贵妃温柔的面庞,
“圣上罚你抄书,不过是小惩大诫,让你稍稍长点教训,看画本子又不是多大的错处,谁年轻的时候没悄悄托着家中兄弟姐妹买些闲书回来看?
你又何必如此实心眼子,点灯熬夜地赶着将经书抄完,左右离太后千秋还有些日子,慢慢来在吉日之前写完送出去也就罢了。”
胤禛知道佟佳贵妃担心他,他不好说自己熬夜熬惯了的,如今身边又没有手机电视一类的消遣,抄抄书倒也不错,于是开口安抚,
“儿臣晓得,让佟额娘担心了。等下再写两行,也就熄灯休息了。”
佟佳贵妃将手中的夜宵放下,“清润滋补的雪梨燕窝,特意叫调得淡淡的,免得你又说腻得慌”
胤禛笑着接过来,一口一口喝下去,佟佳贵妃看着他喝完,又拿起桌上一张写了一半的手稿来看,惊讶道,
“几日不见,你的字又精进了。”
胤禛说,“之前得了几张字帖,照着写了一段时间,倒是比之前写的都要好看了。”
佟佳贵妃感慨他乖巧自律,又心疼后头他只有一个人,于是亲自挽了衣袖,拿起旁边砚台,为胤禛磨了墨,
“我也帮不了你什么,这一页纸你已经开了头,想必是要写满了才肯休息,我就在旁边磨墨陪着你,等你写完这一张。”
烛光映照在佟佳贵妃的脸上,将她柔美的面庞衬得更加温柔,胤禛想起往日高考时亲生母亲陪伴在身侧的样子,心中酸楚更甚。
他和佟佳贵妃都知道,这样相伴的日子已经不多了,所以两个人都格外珍惜在一起度过的日子。
烛火摇曳,照在两个格外清醒的人身上,满室都是温柔。
写完这一张,佟佳贵妃又带着胤禛去洗了手,胤禛后半夜翻来覆去睡不着,他的心已经动摇,他不想佟佳贵妃顺着历史的轨迹走下去,他不想她死得这样早。
只是可惜历史上的佟佳贵妃是病死的,不是什么意外事件或者政治旋涡,生老病死这样的规律,真的能被改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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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胤禛顶着格外明显的黑眼圈去上书房,请假归来的顾八代都被他吓了一跳,忍不住出声提醒,
“四阿哥无论做什么,都要注意时辰,君子修身,如何分配利用时间修身养性本身就是一门学问。”
胤禛睡眼朦胧,“先生说得是。”
五阿哥和六阿哥自上次被他劝了和免掉一顿责骂,心中对这个冷面四个比往日亲近了两分,如今正一左一右满脸担忧地看着他,胤禛拿头点书桌,终于磕倒在了书桌上,又猛然惊醒。
顾八代开始讲论语了,胤禛听着先生低沉的声音,思绪渐渐飘到远处,他一面回忆史书记载的佟佳贵妃的病症,一面回想当代的几位名医,试图在佟佳贵妃的症状和几位医生的拿手方向上寻找微妙的契合之处,妄图在历史的长轮中将佟佳的贵妃的音容相貌留得长一点,再长一点。
可恨他不是医学生,对于病理病症一无所知,即便绞尽脑汁也没什么实质性进展。
“四阿哥,这句话作何解释。”
冷不防又被点到名字,胤禛下意识站起来,完全不知道顾夫子如今讲到了哪一句,原先惯用的糊弄学也失了灵,胤禛茫然四顾,眼角一扫,五阿哥已经将书举起来,朝着旁边一句点了点。
胤禛瞬间会意,凝神思考了片刻,用论语中的另外一句回答了夫子的问题。
论语原本就是各处呼应贯通的,他这样回答巧妙又不失新意,顾八代还算满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