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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张氏高兴,揶揄着,“你这运气好啊,领了这么个好看的儿子,将来带出去多有面儿。”

“再说了,谁说儿子是赔钱货,他长得这么好看,以后出嫁能少得了你的好?”

张氏却是含含糊糊的,只是笑,“谁说要嫁出去了……”

对方调侃张氏,“你个儿子奴,还没领进门呢,就不舍得往外嫁了。”

两人随便闲聊几句,这才散开。

张氏是想要个儿子,但那得是亲生的。

自然,他领养元宝的高兴也不做假,只不过他心底有他的算盘跟想法。

谁说领回来就一定要当亲儿子啦,把那孩子领回来给她女儿当个童养夫多好!

张氏的想法藏在他的肚子里,永安堂里的人不知道。

张氏离开后,元宝依旧跟个小木头人一样,继续翻书。

刘掌柜看他,想说点什么又觉得跟个孩子没什么好说的,直到岁荌回来。

呆坐着的元宝瞬间站起来,书合上放好,小短腿吧嗒吧嗒地朝门口跑去。

他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岁荌看,挨在她身边,闻着她身上那股清新药草的味道,说不出的高兴。

岁荌原本也露出些笑,然后就听见刘掌柜说有人想养元宝。

笑容蜻蜓点水一般,从她嘴角消失,留下的波澜却在心底一层又一层地荡开。

“他又不是小狗,”岁荌站起来往堂里走,自己停在桌边伸手倒茶喝了一口,咽完嘴里的茶水才嘟囔着说,“随便就给人养了。”

她熟稔地像是回到自己的家一样,倒水喝茶。

元宝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屁股后面,她喝水他就昂脸看。

岁荌心里哼哼,粘人小狗。

岁荌翻了个新杯子,给他倒了半杯水递过去。

元宝双手接过捧在掌心里,低头大口喝茶,显然是渴极了。

小半杯水,一会儿就见了底。

岁荌瞥向刘掌柜,“亏我早上走之前还特意给你晾晒药草帮你洗了鞋袜烧了热水,你倒好,连口水都不给小孩喝!”

刘掌柜眼睛睁圆,委屈极了,“他又没说他渴,我哪能知道他要喝水。你走了以后,他就一动不动坐在这儿巴巴等你回来,半个字都没说过。”

岁荌眸光闪烁,觉得就是怪刘掌柜,“小孩要多喝水,他不说你就不会问吗。他也没说他想找人领养他,咱们不还是在帮他物色人家。”

她这纯属借题发挥。

刘长春气笑了,“岁大宝,你这是没事找事朝我发火啊。”

她摆手,“行行行,你的事情我懒得管。你爱送不送,不送你就自己养,你俩又不是我亲生的,我操什么心。”

岁荌扁嘴,耍赖一般蹲在地上,昂脸看元宝,话却是跟刘长春说的,“药铺里就你一个大人,你不替我俩操心还有谁替我俩操心。”

刘长春微微一顿。

蛮不讲理!

刘长春道:“打住打住,我可不欠你们的,你怎么还赖上我了。”

她指着对面长春堂,“人是何叶救的,银子你也是付在了对面。你在我这儿借吃借住我就忍了,怎么如今还蹬鼻子上脸不讲道理了。”

天地良心啊,她跟岁大宝可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她可用不着对岁大宝跟元宝负责。

岁荌站起来,走到柜台前看刘掌柜。

刘掌柜戒备又警惕,“做甚?”

岁荌往柜台上一趴,认错态度极快,“对不起啊,我刚才就是心里特别不舒服。主簿说如果别人领养了他办了手续,以后他不管是生是死,旁人都问不着。”

她侧脸压在自己胳膊上,眼睛看向坐在矮凳上抱着书的元宝,声音很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