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百姓心中定是记恨死了朝颜,往后就算此事过去,她们对朝颜都不见得有什么好印象。
虽说孩子将来是要回京城的,也不在乎这边百姓对她看法如何,但朝老太太是要长久生活在这儿的,朝颜总要过来看望她,要是百姓们对朝颜怀有敌意,朝颜自个心里也不好受。
既然事情由朝颜起,岁荌索性让百姓们来看看朝颜,解开这个误会。
“颜儿好歹也是我朝家嫡长孙女,我朝家不管是在这儿还是在京城,都算得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岁荌把风帮忙引过来,朝老太太就知道怎么用。
她为官多年,最是懂得人心。越困难办到的事情,越显得难得可贵。
朝老太太先是拉长语调,缓慢说出朝颜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然后才话锋一转,态度妥协和蔼很多,“不过事关全城百姓,我朝家还是知道轻重的。为了安咱们大伙儿的心,小孩子这点自尊算得了什么呢。”
朝颜最怕别人说她胖了,朝老太太引着众人进府的时候,特意强调这点。众人心里有数,潜意识里觉得朝颜牺牲很多。
朝老太太让管家解开朝颜的衣服,然后大家三五个一起进去看。
最先进去的是七十多岁的老太太,她出来后满脸笑意目露惊喜,激动不已,“是水痘,岁小大夫当真厉害,果真是水痘。”
“对对对,那痘全冒出来了,就豆粒大小。”
“你们说话声音轻着点,人孩子睡着呢,别吵醒了,回头看见这么多人围着她看,怪难为情的。”
知道不是天花后,所有人心头一轻,宛如雷暴天气陡然放晴,蓝天白云无限美好。
本来是致死没救的病,突然变成了小小水痘,这份惊喜足够她们无限宽待朝颜了。
大家进屋的时候,朝老太太就全程站在外头跟众人说话,根本不管里头的事情,全由管家引着大伙儿参观宝物一样参观躺在床上呼哈大睡的朝颜。
朝家管家很会做事,每人走的时候还送了早点果子。
等人散开,管家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还好只是水痘。”
她们这群人来的时候气势汹汹,要不是事先从岁荌那里得知朝颜得的是水痘,管家丝毫不敢开门。
“幸好啊,”朝老太太舒了口气,“元宝救了朝颜一命,岁荌如今也救她一命,咱们朝家欠这姐弟两人的恩情实在颇多啊。”
尤其是岁荌引来的这风,直接洗去朝颜身上的“骂名”,这可是份厚礼。
管家来了主意,“您不是修书从京中请了那位来吗,岁小大夫既然是大夫,那必然想在医术上有所长进,到时候完全可以让她跟那位多学学。就算不学医术,由您引荐混个脸熟,将来岁小大夫要是想进京考御医还是别的,都方便很多啊。”
这就是有人好办事啊。
朝老太太眼睛微亮,“这主意不错。”
这般有出息的孩子,将来指不定会去京城深造。由她帮着引路,岁荌会顺利很多啊。
屋里守着朝颜的早实跑出来,一脸惊喜,“大小姐醒啦。”
老太太立马进去看。
跟昨天比起来,今□□颜明显有了些精神。
她想挠胸口跟胳膊,“痒痒。”
老太太拦着她,“挠不得,挠破要会留疤的。”
老太太让下人务必看紧了朝颜,让她别乱抓乱挠身上的水痘。出痘这几日,穿脱衣服都要小心仔细,尽量不要剐蹭到水痘。
朝颜这才皱巴着脸躺下,狐疑着说,“我怎么觉得刚才身上凉凉的,好像还有很多人说话。”
何止凉凉的,她都被人来来回回看得光光的了。
朝老太太开始装傻充愣,“有吗?我怎么不知道啊,可能是我跟岁荌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