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能贴着顾长雪走,以抵消对颜王的恐惧:“陛……陛下来锦礁楼,除了小灵猫,还有什么想要的宝贝?即便不是这场拍卖会里有的,若我知道货源,也能告知一二。”
多好的机会啊,可惜旁边杵了个碍眼的东西。顾长雪凉凉地看了眼颜王:“没有。”
颜王:“我有。”
颜王迎着顾长雪“你要脸吗”的嫌恶眼神道:“你已知晓军营中情况,可曾听闻有什么旁门左道可以令人变成石头?”
颜王若有所思:“比如……毒或者蛊?”
这也是他今晚离开军营,特地赶来锦礁楼的原因。
军营出事,他第一个否决掉的就是鬼神之说,剩下的可能性数一数,也就剩下毒和蛊。
“还有。”颜王看了眼顾长雪,“可曾听过能伪装怀孕的手段?”
顾长雪:“……”
他赏了颜王一对白眼,掉头就走。
打从小树林里出来,他的心情就不是很好。明明颜王提出的就是他的计划,顾长雪却懒得搭理,只迈着大长腿一马当先地走在前面,自顾自地往厢房走。
天字一号房距离楼梯口很近,顾长雪跨进天字一号厢房,往自己的椅子上一坐,就闭上眼睛,懒得向旁边的疑心狂施舍眼神。
负责天字一号厢房的小弟子端着茶水过来,懵懵地看了眼自己的同门,刚张嘴想问师兄为什么突然跑来自己负责的房间,就被推了出去。
年轻弟子把师弟推出这间无间地狱,擦了下汗:“人变成石头,是真没听说过。即便江湖中的蛊和毒药再千奇百怪,也未曾听过有这种功效的。但是这个伪装怀孕……倒是有不少手段。”
“呵。”顾长雪斜靠在椅上,手撑着额头睁开眼,冷笑了一声。
“……”一旁的方济之本来还有些神经紧绷,听到这冷笑,顿时松弛下来。
还能冷笑,看来还不太紧急。
年轻弟子想了想:“我听老一辈人说过,苗女手里有一种蛊,叫做公鸡蛊。”
“中了公鸡蛊的人,肚子会随着时间推移变大,十个月后从中蛊者的肚子里破腹而出,令中蛊者死于非命。因为这个肚子逐渐变大的过程极像怀孕,所以也有人叫它孕蛊。”
“破腹而出,”颜王目光转来,“中蛊之人岂非必死无疑?”
“那也不是,蛊这种东西,还不是随着施蛊者的心意来吗?”年轻弟子确实是挺爱八卦,讲起这些陈年琐事来甚至忘记了害怕,嘿嘿一笑道,“我有个长辈就在苗疆中过孕蛊。当时他和一位苗女私定了终身,半途又被别的野花勾走了心,于是便背着苗女离开了苗疆。”
年轻弟子摇着头,啧啧有声:“没两个月啊,这肚子就渐渐大起来了。”
“开始还以为是吃得多,贴了秋膘。等到五六个月,那肚子大的!那可就没法用吃胖了解释了。”年轻弟子兴致盎然,“我那长辈立刻就想起,他离开苗疆前,苗女曾亲自宰了一只公鸡给他做过菜,明摆着是给自己下蛊了。没办法,他只好老老实实回苗疆,最后那苗女让他挺着肚子熬满了十月,给足了教训,才将那蛊弄出来。”
年轻弟子还给细细形容了一番:“那蛊出来,是从下面和着血一道出来的,状似小产。不过还没有一颗米粒儿大,倒是不折腾人,而且也没留下什么不好的病根子。”
“……”顾长雪靠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耷着眼寻思自己救这个小混蛋干什么,专门给自己添堵的吗?
年轻弟子似乎从聊八卦中获得了几分激情和勇气,意犹未尽地讲完后,看向拍卖台:“诶,刚好,开始拍蛊了。”
“……”顾长雪直接重重闭上眼睛,看都懒得看台子。
糟心了没几秒,顾长雪就觉肩头上略微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