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确不曾有过什么亲近的举动。
最亲近也就是碰碰后颈和下巴,稍微能算得上逾矩的可能也就是他在江上寒沐浴那回,颜无恙看着他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极其短暂地产生了些许情绪波动。可被他反手拉住傀儡的手甲后,那人又在几句话的功夫里恢复了平静,没聊多久便转身离开了江上寒。
……但这也不足以衡量是不是“丧失了一些常见的欲望”,毕竟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忙于四处奔波,调查真相,没什么闲暇聊感情。就连在江上寒众弟子都以为他们朝夕相处的那段时间,颜无恙也会每日避开耳目溜出寒江查事。这没有感情基础,直接往床上躺也不现实……
顾长雪轻咳了一声,拉回自己越想越偏的思绪,听见一旁的桃桃小声说:“那我捡到的那枚怀表……其实,是某位牺牲的守灯人留下的?”
她的声音里掺了几分哭腔:“我那天和朋友约好一起去写生,走到半路却下起了暴雨。我倒霉惯了,跟朋友取消了约定就想抄小道回去……”
现在想来,那天的雨真得下的好突然啊。狂风肆虐到她钻进了小巷也依旧躲不开。
她背着画具前行,总觉得背后好像有人在看着他,视线里充满了粘稠的恶意。就在她几乎惶恐到撒腿跑起来时,忽然听见背后传来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脆响响起的瞬间,暴风骤雨齐歇,巷道口传来几声男人的闷哼。等她攥着拨通了父亲电话的手机挨蹭过去时,就见巷口晕着三个满身酒气的地痞,不远处的地上落着一只金灿灿的怀表。
“他救了我,是吗?”桃桃很难不多想,嗓子眼里压抑着哽咽,“如果他不帮我对付那几个流氓,别管我身边有没有什么风暴,他说不定还有机会获救的,对不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李道长叹了一声,温和道:“别想太多。大动乱后,湮灭盘踞在外,所有的守灯人都不再外出巡逻,只负责修补灯塔,维系这一方宇宙的屏障。他会伤到连几个地痞都打不过的地步,就意味着在此之前他已经受到严重的来自湮灭的侵蚀,就算能赶回灯塔,也一样药石无医。”
他说完这段话,又顿了许久,微微闭了下眼,才带着几分歉意看向丁家兄妹:“这位守灯人曾是我的学生。他牺牲的消息传来后,我一直忙于寻找他的怀表,所以先前你们打了不少通电话,我的态度都不怎么好。”
丁关雎瞅了眼红着眼睛的桃桃,难得老实:“不能怪您。之前有几次我们的确编得很不着调,您不乐意浪费时间是正确的。不过,现在桃桃手上的怀表已经遗失了——”
“未必。”李道长摇摇头,轻声道,“穿梭宇宙并不简单,没有怀表做不到这点。可顾先生先后昏迷了两回,方才又说见到了冰河和敛尸人……我记得,顾先生第一次昏迷是被一个小姑娘撞倒导致的?这个小姑娘是不是就是这位捡到我弟子怀表的小姑娘?”
“您的弟子——”桃桃微微睁大眼睛,又赶紧拉回正题,“对。”
李道长颔首:“我猜测那块怀表是在碰撞间因为某种未知的原因与顾先生绑定了,所以才造成顾先生两次昏迷,两次穿梭宇宙。”
他的神情变得肃然:“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