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事都爱替人默默兜住,总能掌控全局的人,照理来说不会做出这么离谱的事……
永帝还在一旁不甘心地叫嚣:“朕乃是真龙天子!天命所归!人祭怎能算是害人?”
“朕记得清清楚楚,永丰二十七年冬日,朕第一次举行人祭。那祭台之下的大雪立时消融,繁花盛开有如春至,附近村落的农田里还结了万顷秋稻——如此吉兆,不正说明上苍是赞同我的?”
“闭嘴吧,拟你的圣旨。”顾长雪无语地扫了这老昏君一眼。
若放在以前,他可能还会觉得这是什么“编剧所钟情的环境烘托”。但自从得知时空紊乱是世界崩溃的表现,再联系起《死城》中的盛夏飞雪、《悬壶济天》中的无端沙化……不难看出这所谓“春暖花开、万顷秋稻”其实也同样是世界崩溃造成的时空紊乱。@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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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还好意思说什么“天命所归”?
顾长雪起身看了眼永帝不甘不愿地缩回头写下的圣旨,又转向跪得老老实实的国师:“你再仔细想想。任何可疑或可能有关的线索,都说来听听。”
“可疑……”郭辻犹豫了一下,“真要说,那我觉得永寿公主之死挺可疑的。”
“您也知道,永寿公主身体不好,一条命全凭人祭给吊着。只要人祭不断,她不该暴毙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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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就觉得这事古怪,没等这老昏君问就卜了一卦,结果我那跟了我几十年的龟甲眨眼就碎成了齑粉……这说明要么背后动手之人的实力远胜于我,要么,便是天命不可妄加测算。”
“照你这么说,之前你不让朕查永寿的死,倒是为朕好了?”永帝阴阳怪气地刺了一句,又不甘愿地对顾长雪道,“圣旨拟……拟好了。你拿着这圣旨便能接出驸马等人,童子都在国师手上,只消国师这边直接放人便可。”
“很好。”顾长雪扫了眼确认无误,便不打算继续听这两人互扯头花,只再度重申了一遍不可打草惊蛇的保密事宜,便举步往殿外走,“庆轩公公,劳你再送我一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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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眼目睹国师和永帝吃瘪,庆轩公公心底最后一丝希冀彻底断绝。原本的嚣张气焰变成了胆战心惊,一路都在小心翼翼地试图搭话,想要讨好坐在车里一言不发的男人。
“……国师手底下的那些人也并不是齐心协力,督查大人若是需要,老奴可以替您理一份名单……”庆轩公公说得口干舌燥,也没听见车厢里的人应答一句,面色顿时更苦了。
也对。都有能耐强逼国师和皇帝低头听令了,哪还需要他提供什么下面人的名单?
他在心里想象了一下车内人如今的状态,多半正气定神闲地闭目养神,根本听不会听他说了什么话。
——然而,事实却与他的想象相去甚远。
车里的人半点也不神定气闲,也没有听都懒得听他说的话。
低垂的车帘遮住最后一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