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片雪,借着内劲踢进火场。
一大半的雪在砸进火场前就被高温蒸成雾汽了,剩下的更是屁用没有。
“沙子可以——”顾长雪说到一半,又顿住。
火烧的太猛了,想凭借沙子阻隔氧气,得要把整片绿洲都覆上沙子才行。有这时间,火早烧完好几轮了。
他们的声音惊动了围着火场的玄银卫,所有人几乎同时回过头来来,又在看到拢着大氅缓步走来的颜王后噗通噗通跪了一地。
“行了,”顾长雪在这些玄银卫谢罪前开口,“有这时间下跪,不如告诉朕火是怎么烧起来的,那些魔教余孽呢?”
要是换做以前,没有玄银卫敢在这种情况下搭他的话,但今非昔比,他腰间挂着黑玉虎符呢。
跪在最前面的玄卯偷摸摸瞅了眼小皇帝的腰间,老实禀报:“那些魔教余孽扮作流民来乞水,我们想着据点里又没什么值钱的财物,就没怎么防备。却没想到他们的水囊里、背包里带着的都是油,趁我们不注意突然四散开来,把油泼在各处,火一下就烧起来了。”
这肯定是一次有预谋的袭击,所有流民几乎同时泼油、点火,火光亮起来的瞬间,其实他们就已经来不及挽救了。
“我们本想抓住那些作祟的魔教余孽,但他们似乎在来之前就已服了药,诸位赶到前,他们已经气绝身亡了。”玄卯起身将方济之引到尸首的放置处,“一共三十四人,都在此处。”
还有文书,他们只抢救出一部分,剩余都被封在火海里,只怕凶多吉少。
玄卯说这话时根本不敢抬头。
虽说“能帮就帮”这话是颜王亲口跟他们说的,但帮出这么惨烈的代价,责任明显在他们行事不够谨慎上,玄卯已经开始思考自己的遗书该写些什么了。
他想得很绝望,但实际上颜王的心思根本没放在玄银卫身上,只是望着浓烟滚滚的火海皱眉:“为什么要服毒?”
这些魔教余孽如果真是奔着救千面来的,怎么也得活到把人救走那会儿吧?为什么要提前服毒?
司冰河也在旁边沉默不语。他想的是:为什么要纵火?
而且还是特地背了油,进城什么都不干先点火。
“比起示威或者引起混乱,更像是打从一开始,他们就是奔着纵火来的。”顾长雪的视线扫过两个皱眉不语的人,帮方济之做颅内翻译,“可以了吗?方老?能松开朕的袖子了?”
方济之不甘心地撒开手,活像在遗憾不能从在场的几位人精身上挖几颗心眼子装自己身上:“那他们干嘛要烧这片绿洲?”
他试用了一下自己的大脑:“是想毁掉据点里的那些文书?”
“那就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