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君子的话里为何带着怨气,现在倒是能理解了。
方济之一向性格乖张,对着颜王都能暗带嘲讽,此时怀疑的眼神更是毫不遮拦地上下扫视苏岩:“那些西域外的传闻,该不会都是你散播的吧?全都在歌颂你如何战勇无双,半点没提季大人的苦劳。”
苏岩错愕地瞪大双眼,脸被气得通红:“胡扯八道!”
“我胡扯怎么了?”方济之哼笑,“方才你还胡扯季大人失职、花天酒地呢。苏大人可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你、你!”苏岩再次被堵得说不出话,抖着手你了半晌,猛地甩袖而起,“说臣光顾着打仗,不务公事,臣认。但要说臣好大喜功,特地向外散播臣的战绩,隐瞒季大人的功劳,臣不认!”
苏岩怒火冲天:“臣连公务都懒得管,哪有心思传那些玩意儿?!就算外面有人提到臣,那也是臣凭自己打下来的功绩,难道单凭不务公事,就能否认臣这些年在西域立下的汗马功劳了吗?!”
方济之感觉苏岩说得也有道理,但是吧,他觉得自己一会认定苏岩是良将,一会觉得苏岩不行,来回横跳得有点愚蠢,索性将目光投向两个一直没作声的八百,看他们怎么定夺。
顾八百根本没在定夺,他分神听完苏岩的话,就在琢磨别的事儿了。
他慢条斯理地重新端起茶盏,仿若不经意地道:“你在季府的屋子大不大?”
这话肯定不是问苏岩或是幕僚的,方济之也不住在季府。
颜王面色淡淡:“不大,只够一人活动而已。”
“瞎扯,”顾长雪嗤笑,“季府的人给你分的是柴房?”
“……”颜王端坐在太师椅上,侧目望向顾长雪,似笑非笑,“不是柴房又如何?陛下难不成想与臣同床共枕?”
还在义愤填膺的苏岩:“……”
方济之:“……”
幕僚:“……”
幕僚开始哆嗦起来:他听到了什么?他、他还能活过今晚吗?
方济之忍无可忍地猛咳了一声:“陛下!王爷!”
三个大男人杵在眼前,难道就没半点儿存在感?
这特么还能聊骚?
顾长雪不耐地啧了一声,靠回椅背上,目光懒洋洋地扫过苏岩憋绿了的脸:“瞪着朕做什么?又不是朕诬陷了人。”
苏岩一张老脸绿得发紫,杵在原地绷了半晌,甩袖而走。
颜王不轻不重地道:“苏大人不准备谈公务了?”
“……”苏岩梗着脖子粗声道,“臣去门口等季大人回府,同他道歉。”
府外还下着雪,苏岩出门时没带伞,幕僚看着帝王和摄政王哆嗦了片刻,才想起这事儿,连忙取了伞送去。
顾长雪随手搁下茶盏,撑着脸看了会门外,拂袖起身:“朕也去看看季大人什么时候回来。”
颜王:“我也去。”
方济之猛地弹起来:“我也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他娘的,没人看着鬼知道这对君臣又要撩什么骚。虽然他看着这两人也能照骚不误,但终归还能规劝一二吧!就好比刚刚,这俩再聊几句,恐怕幕僚就得当场骇死在季府了。
抱着这样舍己为人的心态,方济之亦步亦趋地缀在景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