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丰楼就是昨日顾姣他们吃过的地方,也是四叔被认出的地方,只是昨天十分热闹的酒楼,今天却一个客人都没有,像是看出她的困惑,沈迟姜解释,“酒楼人多眼杂,五湖四海的都有,免得有人认出你们,索性我就停业一天。”
顾姣点点头,心里不禁再次感慨沈姐姐做事果然比她稳重。
不过顾姣余光一扫身边的四叔,昨天还自怨自艾的她,今天却握紧小拳头……沈姐姐是稳重,她,她也没那么差啦!她也会越来越好的!
等上菜的那会功夫,沈迟姜一面替他们倒茶,一面说,“你让我查的事,已经查清楚了。”
顾姣以为她们说正事,也没插嘴,她目光落在面前的茶盏上,一看到那浮着的茶叶,顾姣就已经觉得舌苔发苦了,她一贯喝不了这些,但沈姐姐给她倒的,她又不好推辞,正想将就喝一口,面前就多了一个剥好的橘子。
“先吃点水果,马上就吃饭了。”赵长璟说完,又帮她跟沈迟姜解释了一句,“她不喜欢喝茶。”
“怎么不早说?”沈迟姜平日跟人谈生意谈习惯了,倒是忘记这个年纪的女孩大多都不喜欢这些苦涩的东西,她往外喊了一声,让人准备果茶。
顾姣觉得太兴师动众了,不由小声说,“……其实我也不是不能喝。”
沈迟姜斜眼看她,佯装生气,“都叫姐姐了,还跟我那么客气?”
顾姣小脸微红,不好意思再多说。
果茶很快就上来,沈迟姜还让人给她上了几样零嘴,而后继续和赵长璟谈起事,“其实也不用我怎么调查,杜家这次事情闹得太大,估计不日济南府就都知道了。”
顾姣耳尖地听到“杜家”两字,想到昨天那位姑娘也姓杜,不由问,“是昨天那位杜姑娘的家吗?”
沈迟姜不知道昨天的那些事,倒是赵长璟跟她点了头。
顾姣立刻便急了,连酸甜可口的果茶都顾不上喝了,她问沈迟姜,“沈姐姐,杜姑娘怎么了?”又与人说,“昨天就是杜姑娘救得我,要不然我恐怕都没机会再见你们了。”
“我说修和怎么突然让我打听这位杜二姑娘的事。”沈迟姜恍然大悟。
她没再隐瞒,把自己调查到的事与人说了一遭,“那杜家也是做生意的,跟我家不算近,但过年过节的也有往来,你说的杜姑娘就是杜家的二姑娘,她有个姐姐,叫杜黛心,早年嫁给了济南府通判家的二少爷。”
顾姣虽然和沈迟姜相处不多,但也知道她快人快语,她忽然提起这位杜大姑娘绝对不是在讲述杜家的情况,又想到昨天那位杜姑娘说的被骗,她的心不由都跟着揪紧了。
“她跟我说她是被人骗过去的,是……她的姐姐吗?”
沈迟姜点了点头,脸色也有些难看。
顾姣不解,语气呐呐,“为什么啊?”她家里姐妹和睦,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这样害自己的妹妹。
沈迟姜这种事却是看得多了,但说起这事,声音也有些低沉,“杜黛心的夫君,也就是那位通判家的二公子最先看上的是杜南兮而不是杜黛心,这杜大姑娘不知道发现了什么,不去管自己的丈夫,倒是反过来陷害自己的妹妹。昨晚杜二姑娘回家要个说法,可杜家二老,一来是怕丢了名声,二来也怕自己大女儿被休,便让杜二姑娘忍下此事。为着这件事,杜家已经闹开了,我听那位杜二姑娘的意思,是想自立门户。”
她说到这不由啧叹一声,“不说别的,这位杜二姑娘无论见识还是决断,都算是女中翘楚了。”
顾姣没想到这件事竟会是这样。
想到昨夜那个情形,那位杜姑娘那个时候不仅慌张,恐怕还很绝望吧,自己的亲姐姐骗她去那样的地方,而现在她的父母还偏袒自己的姐姐,让她大事化小,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