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贺碧海对她这种忽冷忽热的表情感到有点不适应。
她半晌没有答话,沉思了一下子后她用一种含有冰渣般的声音说:“你知道,这曲子的来历么?”
贺碧海困惑地摇摇头。
金合欢的眉紧紧地皱着,她说:“魏晋时期有个叫嵇康的大才子,早年出游时,夜宿华阳,夜半操琴时,有神秘客来访,并弹奏了一曲,声调绝伦,弹完后传授给嵇康,并反复叮嘱不可再传,又告之此曲叫《广陵散》。后来,嵇康因不愿与朝庭合作被司马昭下令处死,临刑前,他坐在琴前,对三千名太学生和围观民众说:‘请让我弹一遍《广陵散》,过去袁孝尼等许多人都多次要向我学,我都没教,现在我死后,《广陵散》绝矣!’弹罢,从容赴死,那是公元二O二年夏天,他才三十九岁。”
贺碧海说:“太冤了!没想到你这么有才华,以你这么高的才艺,为什么非去舞厅那种地方?”
她没有说话,泪水静悄悄地涌出来,无声地沿面颊滚落下来,说:“你不知道,我------。”
忽然,“嘣”的一声脆响,一根古筝的弦断了。
金合欢痛苦地抱着自己的头,抓扯自己头发,说:“我不配弹这首《广陵散》!看到了吧!我不配弹它!”
李子涛走过来,柔和地准备劝金合欢,说:“你怎么了?”金合欢蓦地推开他,受惊似地抬起头,吼着:“别碰我!”
贺碧海尴尬地摆摆手说:“你太累了今天别去舞厅了吧?”
金合欢艰涩而强硬地说:“我需要钱,你说呢?”
正待贺碧海要大发一篇议论说教。
金合欢突然夹起古筝,蹭地站了起来,说:“我没时间陪你了,我去舞厅了,早上老板见不到我,会扣钱的。”
她说着,轻快地夹着那把简易的古筝,向最近的一处舞厅奔去。
李子涛和贺碧海在后面紧紧尾随着,在到达舞厅之后,没有急着进去,隔着门缝往里面看。
发现这是一个正规的舞厅,不过在凌晨5.00的时候,还很喧闹。
贺碧海无法形容此时心里的感受,只听到一曲歌传出来: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朝无酒再拆对……
正当贺碧海向灰太狼舞厅中张望的时候。
忽然一只手拍在他的肩上。
“我们回去吧”,李子涛的声音。
李子涛加重了语气,说:“我们赶紧回去,别被这个不听话的爱慕虚荣的金合欢所吸引了,可以这么说,这一夜她把我们搅得不能安宁。”
“你别这么说她,她不是爱慕虚荣,她也从来没有吸引过我。”贺碧海有些激动,“你总是这样轻视一个抑郁且无奈的女孩么?”
李子涛见他替金合欢说话,不由地冷冷地咬牙说:“她就是个爱慕虚荣的女孩!”
蓦然间,不知何时金合欢走了出来,站在了李子涛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