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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在风中微微颤动,隐没在楼梯的拐角。

甚至它,不,其中一个他还会拿起箱子中的县志进行阅读,和其他脑袋交谈沟通。

我一阵恶寒,立刻挥散掉这个有点过分代入的想象。

“那个琉璃窗,我刚才检查过。”张添一拾级而上,笑容有点冷,把拍好壁画的手机递给我。

“像是有人在外面故意弄断了推拉轴,破坏了几块帮助聚光的琉璃瓦。”

在这小镇里,能趁着我们汇合这点时间偷偷搞破坏的,好像人选暂时只有那一个。但那阴险的二百五分明还困在公交车上

就像他现在抱着的婴儿徐然兴一样。

我猛地过电般麻了一下,脑子里嗡嗡作响。

不是像,心底有个声音说,导致夫妻两个受伤的,不会别的什么,就是某一刻自燃起来的我自己。

只有这个解释,才使得我的父亲母亲都先后受了伤,却依然能轻描淡写说是一场意外,反而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另一桩“幻觉”的烦恼上。

可是,既然如此,那么我的伤呢?

作为燃烧起来的源头,我应该已经面目全非,绝不会是现在熟睡在襁褓中的安然模样。

下一刻,我似有所觉,僵硬地低下头去,终于完成了先前被打断的动作,详细看‘我’的躯体。看到了大片令人毛骨悚然的暗红。

伤势在‘我’这儿,在‘我’这个不知为何独自匍匐在地上啼哭、不存在的另一个蓝蓝身上。

第 182 章 致命的错误

察觉到伤势的瞬间,带来的其实是种强烈的虚幻不实。

大概是才见过我母亲张璨的处事,被她的沉着乐观所感染,此刻我没有过于慌乱,很快镇定下来,先详细看遍了全身。

很奇怪,‘我’虽然在嚎啕啼哭,但并没有实际的疼痛感。

遍布于全身的暗红色,似乎只是在‘我’身上无声而可怖地燃烧过一瞬间,就此凝固留色,却没有留下更多痕迹或感触。连带着父亲母亲身上被波及出来的烧伤,也更多只停留在骇人的表面,并没有

我有了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理智在说,‘我’实在不像个婴儿,更像一面拙劣的镜子,在生硬地遵循某种‘我’一知半解的规则,扮演名为蓝蓝的生物。

更糟糕的是,在‘我’这面镜子的对面,被我父亲徐峰抱着的另一个我,则依旧沉睡着一动不动,看起来也不像个正常的活物,安静得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有那么一瞬,我甚至怀疑我父亲怀里抱着的那个徐然兴其实已经是具死婴。

我原本想反驳说这根本不可能,水面不会凭空固定出一个外轮廓。在没有边界束缚的情况下,水往低处流,只会往其他低洼处分散。

但不知为何,话没说出口,某种很不舒服的直觉就跳了一下,同时,我就闻到看似清澈的积水里再次传来那股淡淡的熟悉怪味。

台仔的记忆对此有过形容,说那是接近于“同类尸体”的气味。

他说得没错,不是腐败,不是发酵,也不是什么别的动物死去了。

虽然很没有道理,但此时亲自体会到,本能就告诉我,这就是无比精准的、来自大量同类死亡的警告气息。

也就是这个时候,直升飞机上负责驾驶的那名伙计,在频道里忽然有些艰难地做了个深呼吸,似乎是在调整心情。

“好像是有可能的。哦,我不是说这一时半会儿就能淹没到我们脚底板啊。”

他说:“咱们在的这个山谷,四周环山地底凹陷,是一个盆地。”

“我之前在空中的最高处俯瞰,这儿就像是……像是一个日积月累堆叠出来的天然大坝一样。而我们,差不多就在大坝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