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已经不自觉走到了窗台处,被那排十分高大的花盆挡住了去路。
是的,去路。
我看着眼前的墙面和窗台,外边的凉风吹来,吹得我心头也一阵发寒。
“我有两个猜想。”
我说,“第一种可能,屋里的家具甚至花盆或许会进行某种移动,老林不希望花盆发生位移,所以才对它们进行了固定。”
张添一想了想,正色道:“第二种可能,你是想说,花盆和洗手间的门一样也是一种边界的提示?”
我无奈看他,心说这厮跟徐佑带着一伙人在屋里嘀咕半天,多半是早有差不多的想法了,只是这些混账总要跟我确认过一遍,
果然,小刘说那两个伙计立刻就看到了当时极度畸变的周听卯。
原本亲眼看见已经死了的人,混在队伍里变成了畸变怪物,两个伙计的怒火和仇恨一下子就有了目标。
当场一个伙计就追着退入黑暗的周听卯去了,发誓一定要这鬼东西给个交代。另一个则留下来继续看情况,不久后看到我流血晕厥。
那伙计当场心急如焚,左等右等,同伴又迟迟没有回来,最后一咬牙,自己回了车队报信。
“回来的路上,他被那鬼东西追上去偷袭了。”
小队长说,我感觉到他把手收了回去,整个人一下子垮了下去。
“我看着他过来了,但那东西就突然出现在他背后,就一下……”我慢慢睁开眼,看见小队长满是胡茬的脸上双眼通红。
第 22 章 徐佑
一给对视,我从这双通红的眼睛里看到的,是无比陌生的光景。这种陌生让我甚至产生了一丝从未有过的退缩。
在我印象里,小队长在伙计里不算是很打眼的人,虽然也生得魁梧,但总习惯性微微躬着腰,并没有给人任何压迫感。
之前我指使他做这做那,只觉得这个人十分好说话,虽然也有些老油条的毛病,但性格是那种一眼可以看到底的直白爽快,甚至有些好糊弄。
可现在,我眼前的这个人死死地盯着我,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执念和绝望。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徐佑的影子就站在他身后,不是支持地搭着他的肩膀,而是癫狂地掐在他的咽喉上,逼得他只能艰难地喘着气朝前看。
我完全无法摆脱他钉子般的视线,只感觉一股难以形容的情绪爬过我的后背打在我的天灵盖,让我也有点抖。
你要干什么,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非常沙哑地问他。刚才故人重逢的温情脉脉都烟消云散。
小队长有些狰狞地笑了一下。“每个人这趟下地都是为了活着出去,可我不一样。所以他们不敢的,我敢。少爷,我给你看一个东西。”
我看他,他的脸上此刻是一种当初篝火旁和我一起扯淡时单纯的兴奋。
一根新的冷焰火被掰断,我就在蓦然变亮的室内,看到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影昏迷着就倒在他脚边不远处。
东崽也感觉到异常,有些畏惧地轻轻叫了声。
我按住心头不安,向地上伸出手,叫东崽到我怀里来。外套拉好,小肥猫被我牢牢塞在衣服里,带来了一点温暖的体温,我就感到东崽似乎是不自觉在发抖,过了一会儿,把脸埋在我怀里,又轻轻叫了起来。
此时的一切变得十分朦胧死寂,只有曲折回环的幼猫哀叫在客厅中震荡往复,我莫名生出一点恐惧,感到自己已经来到了鬼蜮之中,正处于一口冰凉的大锅之上,等待极寒的烹煮。
不行,走,快走,不能再停留了。“喵……”
怀中,东崽努力仰起头,把脑袋埋在了我的颈窝里,轻轻蹭着,似乎明白我的痛苦和怯懦,又叫了声,温柔而懵懂地舔舐着我脸上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