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垂眸,看着依旧还在往外冒着血珠的掌心。它们嗜血如狂,却半点没有在他掌中停留。
这又是为什么?
这般想着,手上却有了动作。
他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按压受伤的掌心。伤口重新被撕裂,两只手都沾满了新鲜的血渍。
他把两手同时举起,开始印证自己的猜想。
顷刻,团在木箱周边的红雾再次涌出,直奔他的双手。
它们环着他的双手绕了两圈后,最后将他那只没有受伤的手团团包裹起来。
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后,红雾散去,那只沾满了鲜血的手白净如初,就像从来没有被那抹殷红浸染一般。
而被鲜血滋养过的那团雾气,颜色愈发强烈。
这些雾气,尽管嗜血,但好像并不伤害他。
为了进一步印证这个猜想,他把受伤的手慢慢抵近刀身。
随着他的抵近,原本团在刀身周边的红雾慌忙四散开来。
同时,他脑海中再次浮现出这个声音。
“主人,不要。”
霍无羁收回手,红雾再次从四面八方涌来,团在刀上,随即隐去。
下一刻,刀身上的锈迹一点一点剥落,露出原本的底色。
这一瞬,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那些缚在刀身上的锈迹,像是将原刀封印了一般。而他的血,恰好把禁锢了他几千年的封印给破了。
“赤星?”他又轻喊了一声。
长刀再次震颤,嗡鸣阵阵,似是在召唤他。
他持着赤星,来到校场,把受伤的手背到身后,用另一只手攥上了刀柄,顶着风雪,耍了几套寻常刀法。
疾风骤雪,他杀招凌厉,地上的积雪被阵起一层又一层。
嗡鸣声渐止,霍无羁额上也生出一层细汗。
转瞬,又被冷风吹散。
这把刀给他的感觉,很不一样。
寻常兵器,至少要练个把月,才能顺手持用。可这把刀,明明是第一次用他,却总觉得很熟悉。
就像是,他用了很多年一样。
风声渐息,东方既白,他从校场离开。
一.夜无眠,又练了大半夜的刀。霍无羁精神依旧抖擞,脸上没有半点疲意。
他走在积雪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清极不知寒(二)
雪霁初晴, 放眼四望,整个京城,红砖绿瓦上, 白茫茫一片, 好不壮观,好不巍峨。
夜夜笙歌起的花街,慢慢从喧闹归于安静。
零星的客人穿带好衣服,从正门走出来。身上还带着一股浓郁且刺鼻的, 连朔风都吹不散的胭脂香和酒香的混杂味道。
林琅便是其中一位。
昨晚, 他从霍无羁生辰宴上离开后,连家都没回,直接来了醉欢楼吃酒。
整夜都宿在花楼。
原本, 师兄生辰,他是最为开心的一个。就连生辰礼,他也是早早备下了。
他和师兄都是起于微末的贫家子弟, 在乞丐窝时, 两人相依为命才活下来的。
他曾以为,师兄会是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