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乞巧节的缘故,三楼并没有坐人,走廊上隔一步就挂着一只磨喝乐烘托氛围。
贺桃仰着脑袋挨着挨着看,一时半会儿拿不定选那只的主意。
盛徹走在稍内侧,从下往上根本瞧不见。
他跟着走,扫了眼楼下三面坐着人的方桌,状似无意的开口道:“怎么和陈铭生一道来听曲?”
贺桃纠正道:“还有他妹妹,四个人一起的。”
“所以?”
“在路上碰见了,所以就一起逛着玩。”贺桃指了指用红绳扎着丸子头的土偶,“我想要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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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桃不在,陈喜就有些坐不住,仰着脑袋想看贺桃走到哪里去了。
陈铭生打量她表情,轻声问到:“姐儿想不想要一只磨喝乐?”
陈喜钝钝的思考了片刻,“可是我没有抓到这个彩头。”
“没抽到,买就是。”陈铭生抬了抬下巴,“跟着去挑一只。”
陈喜扭捏的抿了个笑,带着婢女往楼上去。
她上楼没瞧见贺桃,一眼就看见倚靠在柱边的盛徹。
盛徹身材颀长,表情有些冷,站在光影交界处,显得不怎么好接近。
不过,他长得好看,这种冷淡的气质并不让人生厌,而是不自觉让人呼吸急促。
察觉到热切的打量,盛徹抬起眼睑,对上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盛徹瞧了一眼就完全没兴趣的垂了眼睑,若有所思的玩着手里的黄蜡玩具。
陈喜是特别害羞的性子,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指了指被盛徹放手里的鸳,“我认识的小娘子也买了这个模样的水上浮。”
也不知道捕捉到哪个字眼,盛徹屈尊降贵的又抬了下眼,从衣裳颜色上勉强对上陈喜的身份。
他眸子黑得纯粹,让人看不清楚情绪,声调散漫拖沓,“是吗...”
陈喜双颊发红,绞尽脑汁找话题,“是的,我哥可喜欢这个小娘子了,催着我母亲去说亲了。”
盛徹耷着眼皮,不近人情的气质里多了几分摄人的戾气。
他没说话,甚至没有再抬眼看陈喜一下,转身走了。
盛徹一走,陈喜就有些魂不守舍。她随意挑了一只磨喝乐,回了座位,迟钝的发现贺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
“娘子,我刚上楼没碰见你。”
“我走的另外一边下来。”
陈喜张嘴想要分享刚见的郎君,后又觉着羞涩,忍住,郁郁不乐的坐在桌边。
贺桃目光迟疑在她面上顿了片刻,而后移开,看向表演台。
贺桃玩得尽了兴,回家时已经快要子时。
贺莹那边还在人进人出,没个停歇。
贺桃忍住上漫的困意,向贺煜求个安心,“没事吧?”
贺煜露出安抚的笑,“孩子虽然没了,但太医馆的人医术高超,能保住大人的。”
他目光温和的落在贺桃面上,拍了拍她的头,“今个也累了,好好睡一觉,明个早上就没事了。”
贺桃知道贺莹不太喜欢她,没强行要去附近看了究竟。
她老实点了头,回了自己小院。
贺桃确实玩困了,她简单沐浴后,沾枕头就睡了。
第二日一早,她按着平日作息醒了。
春秀听到声响进屋,垫了一个枕头在贺桃腰后,“娘子可以再睡一阵,早上陈婆子来过了,说是今个不用去前面堂厅用饭。”
贺桃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额头,没生病。
春秀递上一杯温水。
贺桃抿了小半杯润喉。
春秀在贺桃茫然的视线里,轻轻开了口,“二姐儿寅时将孩子落了,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