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节日,赌禁放开。
除了关扑买卖,还有官家做东的龙舟押注。
贺桃把装梨的提盒让盛徹拿着。她抿着糖果,看着押注比例差距巨大的龙舟押注盘。
“你划几号船?”
“六。”
贺桃舔了口糖,数了数“六”下面写的投注正字。
人吵闹的声音太大,用平时语调说话根本听不清。
贺桃踮脚尖凑近他耳边,努力抬高音量,“挺多人觉着你们会赢。”
贺桃身上有花的香气,盛徹随便她靠近,半步都没后退。
他听到贺桃的话,漫不经心的“嗯”了声。
贺桃咬掉刚舔的那块糖,将糖棒子递给盛徹帮她拿着,“我也要押注。”
盛徹指骨节硬朗温热,贴了下她指背,拿过糖棒子,“别押太多。”
贺桃从荷包里数了三块整银,“你会输?”
“不会。”说完,盛徹稍有些不爽的抬了下眉,“你别用这种激将的方式讲话。”
贺桃闻言,弯眼笑,“可是这招对你很有用。”
她根本没将盛徹的警告放心上,挤进人群,要押注。
盛徹伸手捞了她腰一下,拿过她手里的银子帮着往里递。
十一艘造型精致特别的龙舟整齐划一的停在出发线上,龙头用了各种颜色进行区别。
有两只龙船为了喜庆还在正前方戴了一朵大大的布花,显出几分夺人眼球的滑稽俏皮。
龙舟赛马上要开始了,前来观赛的民众聚集在金明池边。
贺桃回到宝津楼,找了个开阔的地方看比赛。
灿烂的阳光将龙舟涂抹得威风凛凛,换好不同颜色龙舟服的参赛者上了各自龙舟。
一面鼓接着一面鼓被敲响,你争我抢,开赛前就将氛围推到了针锋相对的起步。
虽然隔得很远,但贺桃一眼就能认出盛徹,倒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神话千里眼,而是好多小娘子都往那个方向挥手绢。
贺桃看得有趣,不自觉弯出点笑。
孙如意也瞧见这样的盛况了,她特别可惜的长叹一口气,“要是郎君家里有个一官半职,我豁出面子也要和他相一次亲。”
赛龙舟的终点方向举起一面旗。
相互牵制的鼓声猛地停下。
孙如意扭头看贺桃,“你知道转运使家小娘子周纤纤吗?”
贺桃摇头。
孙如意张嘴又顿住,“她爹官小,你没见过也正常...不过也不重要,我想说的是她父亲官职不大,她不是又和离过吗?所以她特别能放下身段了。”
大旗左右挥舞,鼓声忽起,十一艘龙舟像离弦的箭猛地冲出。
贺桃看着相互紧咬不放的龙舟,眼底浮出疑问的光彩。
孙如意羞涩又雀跃的笑了下,附到贺桃耳边,“她给盛家郎君抄了一首情诗。”
第七艘船以微弱的优势率先通过终点线,赢了龙舟比赛。
贺桃跟着欢呼的民众一起,拍了拍手。
“你有听我讲话吗?”
“有。”
“......”根本就没用心听。
贺桃看着用落水表达高兴的参赛者,“他们游泳游得真好。”
“这算什么好,那些玩水球、潜泳和擅长花样游泳的人才是真的水性好。”
贺桃眼底映着阳光的亮点,“我也想学游泳。”
孙如意实在是不明白贺桃怎么能完全抓不住重点,她看着把参赛者围得水泄不通的小娘子,手肘碰了贺桃一下,“你不好奇往后要嫁给怎样的人吗?”
贺桃对这种事没想象过,她长长的思考了一会儿,“我想听我娘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