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是谁。”
这是她长大的地方。
芸香心疼道:“殿下何必来这里刺自个儿的眼,想起从前的苦楚?”
红墙边有一株枯死的石榴树,小小的未央无数次坐在树上,遥望外头的世界。一载复一载,火红的石榴红开了又落,身份尴尬的公主逐渐长大。
“苦?我不觉得苦。”玄姬仿佛陷在回忆里,她斜倚那颗枯死的书,低声道,“那时候,我什么都没有,只有满身的屈辱,和你。我还记得,我想吃定胜糕,你就钻狗洞去御膳房偷,被掌事姑姑发现,让人打了板子。好在,我还有你。”
芸香切切道:“能为公主殿下死,是奴婢的福分。捱些皮肉之苦算得了什么?”
玄姬淡淡道:“自从那一日,看到你血肉模糊的腰背,看到那些沾了泥的定胜糕,我就发誓再不过这等贱如蝼蚁的日子。我命由我,不由天。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不只是我的伴当(4),更像我的左右手一样。看到你浑身是伤,我比死了还恨。”
芸香握紧了挑起宫灯的羊脂玉如意:“奴婢定当全力辅佐公主,夺位东宫!”
东宫,东宫。
那座沾染鲜血与欲望的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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