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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沈明月自认也?算了解他,若是无情说什么官场交际人情往来沈明月还?会相信,换作冷血也?会认真地执行交际的命令。可追命却是最不拘小节,最不在意?这些现实中的枷锁束缚的人,怎么可能真的因为交情而流连岭南,一定有什么别的吸引他的地方,比如?,酒。

于是沈明月接过追命递来的月饼,毫不留情地戳穿他:“怕不是有什么好酒,引得你这个酒鼻子走不动道?了吧。”

追命摸了摸鼻子,带着一点被戳破的尴尬不好意?思地笑:“那?可是二十年的女儿红,任谁也?是忍不住的啊。”

沈明月轻轻巧巧送了他一个白眼?,随口道?:“女儿红有什么,我院子里的桂花树下也?埋着一坛呢。”

说完,沈明月拆月饼的手微微一顿,有些纳罕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女儿红?我的院子里怎么会埋着女儿红?”

若是别的酒也?就罢了,只是女儿红却是有特殊含义的。在江南这一带,哪家若是生了女儿,便会立马去买一坛最好的酒,泥封坛口后深埋进自家院子里,待到女儿出嫁之时,这坛酒才会从泥里挖出来,作为席面上的第一口酒,分?给?所有人品尝,寓意?着共享福祉的同时也?是对新人美好的祝福。

但这楼里,唯一能值得沈明月为她埋下女儿红的小茶已经离开,且沈明月从未给?她埋过女儿红,李安歌年长沈明月一岁,女儿红应当由长辈埋下,因此她更不可能为李安歌埋,阿风一个男孩,更是不在讨论?范围之内。可她自己语气里对这壶酒的熟悉却不作假,不然也?不可能不假思索便自然而然地说出口,这事实在有些奇怪。

沈明月觉得自己的记忆或许真的有问题,不然怎么总是会对一些场景这样熟悉?这么想?着,她立刻提起裙裾,快步往后院的桂花树下跑去。

追命却没当会事儿,只当她在做梦或者诓骗自己。因此看沈明月小跑走开后,追命将双手背在脑后,叼着根不知从哪儿薅来的草,晃晃悠悠地跟在后面,嘴上还?漫不经心道?:“着什么急啊,女儿红又不会跑。”

而另一边,花满楼提着醒酒汤踏进明月楼的门口。昨日夜深,他将沈明月抱回房间后,又去小厨房摸索着煮了醒酒汤,只是醉酒后的沈明月固执得很,任凭花满楼怎么喂都?没有一点喝进去的意?思,倒是被褥上洒了一些,弄得花满楼大半夜又给?她换了床被子,免得她睡起来难受,最后花满楼只得无奈将醒酒汤放到桌上,顾忌着半夜三更孤男寡女,传出去对沈明月的影响不好,替沈明月盖好被子后便悄悄离开了。

可是昨夜沈明月的状态实在无法让人放心,再者宿醉过后,总是容易头疼,花满楼盼望她能半夜自行醒来将醒酒汤喝下去,却也?觉得这概率小之又小,于是便提着醒酒汤,再次登门。

然而花满楼没在大厅见到想?见的人,好在他的耳朵足够灵敏,便循着声?音,一并来到了后院。

而此时此刻,沈明月正盯着桂花树下的这片泥土愣愣地出神?。

手上拿着小院中栽花用的小锄头,沈明月却跪坐在地上犹豫不决,冥冥之中她总觉得,一旦这铲子下去,这些泥土被挖开,她的生活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的平静将会被推翻。

但或许她身上的那?些谜团也?会被一一解开。

被篡改的记忆、偶尔脱口而出的“师父”、明明是孤儿却拥有昂贵的明月楼、莫名?上门照顾她的司空摘星、口中说着可以跟着冷血一起喊“世叔”的诸葛侯爷……

沈明月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闭了闭眼?,再睁开,眼?中的神?情已经换上了坚定,挥下了手中那?个小巧锄头。

后院的这棵桂花树已经有了不少年头,有不少人在这树下经过,因此此处的土地已经被踏得紧实,沈明月破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