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满同认真回说:“姐夫,哥和姐我都想认,要为了个公社工作我就不认我哥,那我还是人吗?姥爷那里我也没别惦记别的,我就是想和他学个一招半式的,我打小就喜欢这个。”冯满同脸色涨红地解释着,“不管你们什么态度,我对姐的心意没变,只要她用得着我的,喊我一声就行。”
李重润也不强求,“那就算了,我会把话带给你姐的。”说完他也不逗留,站起来转身走了。
冯满同自己又在河边坐了半个小时,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了,他才低头往家走去。
却没想刚进院子,迎接他的却是三堂会审一样的架势。
冯满成一脸严肃地问:“李重润找你了?做什么?说给你名额?他那人太奸滑,你嫂子年轻不知事,被他哄了那么久,才醒过味来。
现在转头又在莱莱那里编话,我看莱莱面子不找他算账,离着远只当眼不见心不烦了。
你可别来气我,也别只有工作没兄弟,赶紧去说你不要。”
看冯满同发着懵,还当自己说准了,语气严厉起来:“我是你哥,还管不了你了么,不走是等我打断你的腿吗?”
赵水柳一脸痛惜,可大儿子刚拿要分家单过威胁,她就没了气焰。
冯有顺年纪大了,没有冯满成帮着,是接不了那么多木匠活计的。 冯满成要分家出去了,家里等于元气大伤,每年入账的钱得少一半。
冯满同进公社拿工资,扣了吃喝用,一年最多攒百多块,可冯有顺和冯满成只木匠活就能有四百多的进账。
所以,将来要分家,也是小儿子分出去。
冯满同倔犟地站在那里,一脸受伤。
他没想到只是和李重润说了几句话,到这会儿也没过一个钟头,咋家里都知道了。
他也没多想,只当都盯着李重润的名额,有人见到两人说话,可能上门问了。
最伤他的是冯满成的态度,不问青红皂白就肯定他要了名额,这么些年的兄弟,最该知道他是什么样人不是吗?
“我不去!”他瓮声回着,就想回自己屋呆着。
他没要名额的事明天就会都知道了,他这会儿置着口气,就不想解释。
冯满成从昨天开始就憋着股邪火,跟爹妈要克制,顾湘还抽抽噎噎一晚上,说她不信她。
哭说东西都是李重润非说革命同志互相帮助硬塞给她的,她年纪小又不知分辨,也当李重润是知心大哥,才勉为其难收下的。
结婚那天晚上,顾湘比他还不知事,所以冯满成信了。
可他信了,家里爹妈不信,然后顾湘又一直哄不好,心火越积越大。
这不,冯满同又闹了这一出,他脾气就压不住了。
爆喝一声就揪住了冯满同衣领,“你找打是不是?”
“是,你就打我吧!你自己才被人哄住了,姐夫又没和她搞对象,犯得着哄她吗?那一柜子衣服你没数儿?我可都打听过了,姐夫不管她,她在知青点连饭都吃不上……”冯满同包打听的名号可不是白来的。
“砰砰”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