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些奄奄一息的秋菀,贺明华随手摘下身旁的一片花叶来,漠然不耐地掷向那只苍鹰的脖子。
“孽畜,松口!”
不过是一片小小的花叶,可被打中之后,原本凶猛异常的苍鹰却好似受了极重的一击一般,凄厉地惨叫着,摔落在花田里。
那片牡丹花叶,在少年的手中,赫然如一支强劲的羽/箭一般。
劫后余生,秋菀心有余悸地将自己蜷缩起来,然后用帕子捂住疼痛不止,仍在汩汩流血的肩膀。
好像对跌落在花田里,叫声有些凄厉的苍鹰毫不在意,贺明华走到秋菀的面前,蹲身下去,神情含笑地将一方干净的帕子取出,仿佛是要为秋菀擦拭身上的血迹。
避如蛇蝎一般,秋菀忽地侧过身去,躲开了贺明华手中的帕子。
看着秋菀不加掩饰的厌恶与警惕,贺明华手中的帕子在半空中顿了一下,旋即,他轻笑出声,好似一点都不在意她的冷漠,与无声的抵触。
只见他垂眸,慢条斯理地将帕子放回自己的衣袖中,有些冷冽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却意外的,好像艳阳都融不尽冰块的潺潺流水声一般和谐。
“这位姑娘,在下的鹰是只畜生,不懂得怜香惜玉,冲撞了姑娘,还望姑娘别跟它一般见识。”
“……”
秋菀看着少年这副人模狗样,笑意吟吟的样子,仿佛刚才放纵那只苍鹰将自己的肩膀啄得血肉模糊的人并不是他一般,只是抿唇沉默着,有些戒备地看着他。
压住心头的火气与恐惧,秋菀看着贺明华袖角繁复的纹饰,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奴婢别招惹主子。
然后在袖子里握了握拳头,另一只手捂着肩上的伤处,她站起身来。
低眉顺眼的,秋菀心里那个恨,却只能忍着,平静又冷漠道:“奴婢不敢。”
看到面前的小宫女低着头,绷着脸,眼睛里明明满是怒火,却敢怒不敢言的模样,贺明华不禁勾唇笑了一下。
用手指有些轻佻地挑起小宫女苍白的脸庞,在看到她蓦然瞪大了的眼睛,与目光中流露出的厌恶,却并没有太多错愕后,贺明华唇角的笑意愈深。
视线有些放肆地落在秋菀的身上,贺明华笑着叹了一口气,语气好似是在惋惜,又好像只是想要调/戏她几句。
“模样生得倒是不错,怎么做这种粗活?真是暴殄天物。”
秋菀将衣袖里的拳头握得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终,还是神色愈冷地板着脸,一言不发地低着头想要绕开少年,离开这里。
你才是“物”呢!
贺明华看着秋菀板着脸,一声不吭的模样,目光里闪过一丝兴味来。
唇角微挑,眼睛也弯了一下,他微一侧身拦住秋菀的去路,低头在她耳畔有些轻慢地问:“不若在下向陛下求个恩典,将你纳进我府里,怎么样?”
好像在躲避什么洪水猛兽一样,贺明华话音刚落,就看到面前的小宫女,倏地往后退了一大步,看着他的目光里也满带着警惕与讨厌。
他看到小宫女苍白着一张足以称得上是倾国倾城的脸,声音有点冷地简短,压抑道:“公子,请您自重。”
见她这么不识抬举,还给自己甩脸色看,饶是贺明华觉得方才对她表现出来的隐忍有些感兴趣,此时此刻,神色也不由得冷了一下。
他出身名门,又是天之骄子,还未曾被人这样避如蛇蝎地嫌恶过。
眸色微沉,贺明华朝着秋菀的方向慢悠悠地又走了一步,笑得无害:“哦,倘若我不自重呢?姑娘又能拿我怎么样?”
“你……你……”
被少年越发放肆,近乎冒犯的目光从头到尾地扫量着,秋菀一步一步地往后退,忽地往后看了